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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大口吃肉大口喝飲料的柳宣,與他在深夜勾肩搭背放聲高歌“朋友”的柳宣,為了他砸話筒在千人聚集的操場上高呼的柳宣。
柳宣,柳宣,柳宣……
這樣的柳宣,難道,還比不過……
他不敢想,不願想。
忘了,全都忘了,他已經走出叫做萬辰的惡夢,他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
他對萬辰厭惡至極,再惡毒的話也說得出來,再過份的事也做得出來。
冷靜下來的他真的視萬辰為無物,他們,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永遠不會再有交集。
為什麼,為什麼在緊要關頭,在來不及思考更多的時候,潛意識裡仍不想毀了那個人。
當年的愛有多深,深入骨髓,深入血液,深入心臟。
深到他無法想像的地步,即使不再愛他,也下不了狠心去傷害。
他為柳宣落淚,為自己哭泣,他就是個混蛋,一無是處,懦弱自私的混蛋!
如果柳宣……他無法原諒自己。
應該受到懲罰的人,是他!
萬辰站在不遠處凝望著跪在草地上不停痛哭的男人,身體上的痛慢慢轉移到心裡。
沈煦,應該還是在乎他的吧!
經歷了太多傷痛的沈煦,愛他勝過一切的沈煦,被他狠心拋棄的沈煦。
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用一切去換回他們的十七歲。
沒有紛爭,沒有傷害的十七歲。
一切,倒帶重來。
他們,會相愛著走到今天,走到未來。
空白的十三年,會被豐富多彩的顏色填滿。
沈煦……
晚上朋友們陸續回去,李達買來晚飯,三人坐在桌前沉默地吃起來。
這幾天王猛一直沒去公司,李達也請了假來幫忙,吃完飯沈煦讓李達回去,畢竟他家裡還有兩個孩子,有什麼情況會及時通知他。
王猛的氣色不好,柳宣的失蹤折騰得他心力交瘁。
沈煦把他勸進房間休息,自己一個人收拾凌亂的客廳。
何磊打來電話,看到這個號碼沈煦才終於有鬆一口氣的感覺,連日的壓力把人的神經繃得緊緊的,何磊成了救贖一般的存在。
文璇的事鬧得很大,何磊也看了新聞。
他沒有詢問事情原委,開口第一句只說:“沈煦,來我身邊吧!我想陪著你,可以嗎?”
沈煦的心被暖陽熔化,他多想拋下這一切,坐飛機直奔那人身邊,“何磊……柳宣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這種時候,我必須守在這裡。對不起。”
何磊:“沈煦,我擔心你。”
沈煦:“我沒事,真的,沒事。”
何磊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在靜謐的夜裡撫平他一道比一道深的傷疤。
何磊說起了出國的日期,很近,很近,何磊很想在臨走前能和他待上幾天。
沈煦想了想,還是無法給他確切的答覆,“對不起。”
如果柳宣安全回來,一切無事的話,他還可以抱著激動的心情去見何磊。
可如果…………
掛了電話後,他回客房躺下。
這個家被柳宣收拾得很乾淨,很溫馨,處處都有些小女人的東西。
海邊撿來的貝殼做的簾子,印在茶杯上的親手塗鴉的作品,照片牆上用夫妻倆的幸福回憶堆成大大的一顆心,柳宣的笑充斥這個家的每個角落。
如今,裝飾了這一切的小女人,還能回來嗎?
柳宣失蹤第七天。
有人在登山途中,發現一個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女人。
☆、第63章
接到電話;沈煦一行人趕往醫院終於見到了失蹤七天的柳宣。
病房外圍了一大群記者;見王猛來到;攝像頭話筒齊齊伸了過去,還在記者在做現場報導:現在柳記者的愛人已經趕到現場,即將見到失蹤多日的妻子,讓我們的鏡頭跟隨他的腳步一同走進……
醫生說了柳宣的情況,送來時失血過多陷入昏迷;身上多處有傷;明顯遭受過虐待和性/侵,最重要的是,她流產了。
醫生的話像晴天霹靂;王猛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人幾乎站不穩;喃喃低語著,“她懷孕了……她……她懷孕了……”
沈煦扶著他,“撐著點,現在去看看柳宣吧,她才是最痛苦的人。”
病房裡,頭上纏著紗布臉色蒼白的柳宣躺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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