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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林將電話掛上,低聲對葉宇真道:“他讓我跟這些兒童進去,就我一個人,讓你等著。”
葉宇真沉吟了一下,環視了一下四周道:“不用擔心,既然上了倫敦眼,就有進無出,不怕他玩出什么花樣來。必要的時候你完全可以按正常的行為與他們驗鑰匙,我們只要守著這出口就好了。”
許安林嗯了一聲,提著保險箱進入了倫敦眼的一個包箱,小孩們也一湧而入,就在門關上的一刻,一個黑衣男子飛快的閃身而入。葉宇真看到這一幕嘴角一彎,他的相貌不似許安林這般精緻,但卻是非常英挺,五官分明,令他看上去很有氣質。即便是冷笑又或者其它猙獰的表情,似乎葉宇真做起來也不會失去他的優雅,他拉開衣領輕聲道:“魚兒已經入港,準備收網。”
許安林看著那黑衣男子,初始也略有些緊張,但見那男子看著窗外的景色,、卻不過來主動接近他。他也耐住性子,不主動去打招呼。
葉宇真等了約二十分鐘之後,突然聽到一陣密集的槍響,他的臉色一變,只見倫敦眼一個包廂著地了,門一開裡面一陣煙霧繚繞,孩子們尖叫著衝出來。一個黑衣人抱著保險箱衝了出來,速度極快,一下子就混入驚慌的旅客群中。葉宇真舉了一下槍,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收起了槍,拉起衣領飛快地下命令道:“派一個人去看一下許安林的情況,其它人跟我追。”
他說著深吸了一口氣就朝著那人的背影追去,那黑衣人沿著泰晤士河跑了好久,回頭一看見非但沒甩脫葉宇真,反而讓他越追越近,臉上微露吃驚之意。連忙掉頭飛快的前奔,兩人速度極快,很快就從YORK街一直跑到了HAY‘S GALLERIA附近。那個黑衣人回過頭來,滿頭大汗搖著頭喘著氣道:“你贏了,我不跑了,可惜我是短跑選手,如果是長跑我一定能贏你!”
葉宇真抽出槍抵著他的頭,也是喘著氣道:“將箱子放地上,用雙手抱著頭,快,我要看到你的雙手。”
那黑衣人大吃了一驚,箱子頓時從手裡滑落在地,高舉雙手,道:“你們沒說比賽還要人命的,這是犯法!”
“趴下!”葉宇真抵著他的腦袋道,黑衣人乖乖地趴下,哭喪著臉道:“是,我是想要一點刺激,但是我沒想過要這么多刺激……”
“你到底在說什么?”葉宇真好不容易才平順了氣息。
“比賽的規則明明是這么寫的,以鞭炮為訊號,我如果抱著箱子能跑贏後面追的人,便算我贏,我就能贏得一萬美金的獎金。”
葉宇真咬著牙道:“你、是、誰?”
“我,我是美國的短跑選手,我入過悉尼奧運會四百米短跑前六名,真的,我只是好多年不訓練了,我以後一定跑得更快,饒了我吧……”
葉宇真將信將疑地摸了一下保險箱的扣子,見裡面是一堆廢紙,他狠狠地敲了一下旁邊的石欄,罵了一聲SHIT。他連忙拉起衣領命令道:“快,不用過來了,都回倫敦眼。”
許安林被銬在倫敦眼包廂裡的長凳上,他看見葉宇真苦笑了一下道:“他身上捆綁著炸藥,這么多小朋友,我無法反抗!”
葉宇真替他鬆開手銬,安慰道:“是我指揮失誤,我被引開了,沒想到原來有同樣的兩批兒童分別在不同的兩個包廂。”
“你一定……沒有計算過坐倫敦眼的時間,從你的包廂關門到開門一共有三十分鐘四十秒。”許安林輕微嘆了一口氣說。
葉宇真一愣,失笑道:“沒想到安林原來數過坐倫敦眼的時間。”
“不是我,是曾雨森。”許安林淡淡地道,因為是曾雨森那次站在門口對他一臉陶醉的講:“我跟小林林從地上到天上再回地上一共是三十分鐘四十秒。”許安林想到此處苦澀的一笑。
葉宇真沉默了一會兒,立刻拉起衣領,命令道:“B組,立刻逮捕曾家年與曾雨森。”
8
這個時候,曾雨森與他的父親還在西郊的泰晤士河上的遊艇裡。曾雨森還是穿著他一貫的黑襯衣,坐在遊艇的甲板上看著落日。英國的天如果不下雨,陽光就會很明媚,亮麗到讓你想不起來它的雨天。而它的白天總是很長,有的時候晚上八點了,天空仍然亮如白晝。黑夜沒有如期來臨,有的時候給人會是一種不安與隱隱的恐懼,比如現在。
“幾點了?”曾家年拄著一根柺杖走了出來問道,他這幾年衰老的特別快,時間彷彿從他這裡崩潰似的,只不過幾個瞬間他就從一座山變成了一灘沙丘。
“快八點了?”曾雨森看著河面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