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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了。」
他用力嘟起嘴表達不滿。這一位也相當帥氣,但從他與沓澤四目相交時露出狐疑的表情來看,他是不會隱藏情感的型別。
「喔,對不起,過了這麼久了嗎。」
「來,回家吧。」
他一邊偷偷打量沓澤,一邊向按摩浴池中的青年伸出手。青年坦然拉住他的手,從大型圓形浴池裡出來。沓澤毫不避諱地盯著水珠從肌膚上閃爍滴落的模樣。
「我先走了。」
他對青年的道別回答:「下次見。」
比較年輕的那個人問青年:「他誰?」青年邊微笑邊回應:「誰知道呢?」
「……你的壞習慣不會又犯了吧。」
「壞習慣?你說什麼?」
「你每次都這樣馬上就裝傻……」
「呵呵……開玩笑的,別生氣啦。來,天……笑一個吧?」
用溼漉漉的身體勾住對方的手臂,親吻板著臉的臉頰。
喔?沓澤有點吃驚。他的舉止十分大膽。而被親的年輕人——名字應該是叫做天吧,他也沒說:「別這樣啦。」而是隻非常開心似的嘿嘿一笑。即使是人煙稀少的游泳池畔,兩個男人親密到這種程度也很稀奇。
兩個人消失在衣櫃間之後,沓澤把杣叫過來。
「調查那兩個人,特別是長髮的那個。」
「是。」
「雖然年輕,但應該不是學生吧。是模特兒還是牛郎——如果是色情行業就容易攻陷了。」
「沒在誠龍會的相關產業見過他。」
「加入這間健身中心,就代表可以付得起保證金三百萬。是有錢人家少爺的可能性也很高,不然就是有個不錯的人包養他吧——莫名有種是後者的感覺呢,你看到他那種魅力了沒?」
「我看不出男人的魅力。」
沓澤一邊哈哈大笑,一邊也離開按摩浴池。
「真可惜啊,杣。這樣人生的樂趣會加倍喔。」
「我對現在的生活感到很滿足。」
他不是個會阿諛奉承的男人。杣是真的這麼想。沓澤沒見過比杣更無慾無求的男人了,抑或是「無慾無求」就是杣的希望呢?如果是的話,希望自己無慾無求是否也是件貪心的事呢?
不論如何,杣都是值得信賴的保鑣,也是精明能幹的秘書。
從八年前開始把杣安排在自己身邊,沓澤得到他許多幫助。不僅不需要擔心被人從背後捅一刀,也不會不小心忘記預定行程。
「走吧。」
邊用遞來的毛巾擦頭髮邊邁開步伐。
走進換衣室的時候,青年的身影已經不在了。不過,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再見面吧。
杣一定會找到那名青年。
之後就看沓澤的技巧了,但應該不用花多少時間就能攻陷。
美麗的人魚近期內就會沉入床單之海而非按摩浴池,攀著沓澤的手臂或背部載浮載沉。面對新建立的樂趣,沓澤的心情稍微有些興奮。
隔天,沓澤帶著杣前往龍崎邸。
準時在約定的五點到達,被請進十二迭的和室。奢侈地使用金箔裝飾的蒔繪餐桌上早已準備好鐵鍋——也就是河豚火鍋。出身關西的大姊從以前就常用這種火鍋招待客人。
在點火開鍋前,龍崎開口說:「就先來談事情吧。」
大姊穿著龜甲花紋的結城綢和服,送上溫熱的清酒之後默默退席。
房裡只剩下沓澤和龍崎,還有悄悄坐在角落的杣。沓澤先拿起酒瓶,邊為誠龍會的首領倒酒邊問:
「有什麼麻煩嗎?」
龍崎靜靜點頭,喝了一口酒。
「畢竟是你嘛,應該隱約察覺到了吧。」
「是上個月店被抄的事吧。」
「嗯……來,喝吧。」
經他這麼一說,沓澤舉起酒杯。
誠龍會主要以新宿一帶為地盤,在那個世界是個知名的組織。而站在擁有超過三百名成員及數倍非正式成員頂點的人,就是這位龍崎赳夫。他的體格並不足以嚇唬人,且圓圓的眼睛反而讓他的外表可說是親切,不過,要是惹火他的話當然得吃不完兜著走。他今年五十八歲,是兩個女兒的父親。
用酒精潤喉了一陣子,最後龍崎才沉重地開口。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還很年輕的你升為幹部嗎?」
沓澤放下杯子回答:「是。大略知道。」
「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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