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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晉頓了下，他是不挑的，可秦森肯定不行。他正想說挑好一點的，那邊秦森已經接了話頭：“你先說說附近有哪些好的。”

車伕往那邊看了下，可是秦森半個身子已經隱沒在尼龍篷下的陰影裡，車伕只能從衣著上看出來說話的人是個有錢的主，於是搓了搓手說：“富豪大酒店怎樣？”

“這名怎麼這麼俗，換個。”秦森譏聲否決。

車伕心裡奇了，這人的聲音跟語氣怎麼這麼熟悉？可惜一時又想不起來。秦森坐的那輛黃包車的車伕是個年輕人，一直也沒敢插嘴，這時候聽到秦森不滿意年資比他大的車伕的提議，才開口搭了話：“不如就拐角不算太遠的那個麗晶酒店？也是乾淨的。”

“這個我是沒意見了，全聽師兄的。”秦森窩在黃包車裡吃笑。他這樣哪裡是聽師兄的？分明是他挑過了沒意見了，才讓韓晉拿的主意。

韓晉不在意，擺擺手說：“就麗晶酒店吧。”

“好咧。”

兩車伕一聲答應，正了正頭上斗笠便衝進了雨裡。

細雨看著不大，但綿綿密密地罩著整個世界般，使得寒氣無處不在，悄無聲息地透進骨頭縫裡。韓晉不禁抓緊了衣袖，偏過頭去想要看秦森的情況，可視線叫篷擋了，只好悻悻地收回。

“兩位先生運氣不錯啊，要是前兩天那樣的天氣我們拉車的都不敢出來拉呢，被大雨一淋說不得就要病了，要是病了那可是醫不起啊。”壯年車伕邊拉邊嚷道。

“對了師傅，聽過雞鳴鎮沒？”韓晉問。

壯年車伕“呵哈呵哈”地扯著大氣往前跑，並沒有回答韓晉的問題，韓晉以為他沒聽到，揚了聲又問了一遍：“師傅聽過雞鳴鎮沒有？”

那壯年車伕加快了腳步還是沒回答，倒是跑得輕鬆的年輕車伕搭了話，說：“聽過，怎麼沒聽過了，可出名兒了。”

“專心拉車，扯什麼胡話。”壯年車伕馬上喝止。

年輕車伕有些不甘，低頭嘟囔：“明明就是。”

“再說，看我不跟你家老頭子說去。”

年輕車伕終於完全安靜了。

“師傅，有話不怕說。”韓晉當然看出端倪來，連忙說道。

“這……這真沒什麼事的，就是個普通的村子，沒什麼特別的。先生可別聽那小子胡說。”壯年車伕還是不鬆口。

“這倒奇了，我是聽了別人說這個雞鳴村有妖事才過來看看的，這可是些好素材，要是做了新聞肯定大賣。”秦森輕笑，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聽來，有些陰冷。

韓晉知道秦森是在誑對方，沒有澄清，也算是默許了秦森的做法了。

“什，什麼？難道你們是記者？”壯年車伕忽地停了下來，可雨天路滑險些收不住勢被掀翻在地，他狼狽地抓緊拉車的把手站好，顫巍巍地說。

年輕車伕見他這樣也將人力車慢慢停下，本來他讓著壯年車伕落在後面一些，現在倒是他超了前，黃包車供坐的位置正正停在壯年車伕邊上。

“可不是……”秦森拖長了發音，“嘛，師傅似乎知道些事兒，不如說於我們聽聽？”

秦森的聲音近了，師傅聽得清晰，忽然便瞪了眼怔忡起來，不過路燈昏黃，他又頭戴斗笠，那樣的神情並不為其它人所見，只都以為他還倔著不願意說。

“你說，我們便付你報料費，你不說我們也能夠找其它人打聽的，再或者自己進村裡去看看也是可行。”秦森怡然笑道。

年輕車伕也勸道：“富叔，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平白有錢呢，你就說唄。”

壯年車伕沒理他，聲音激動地說：“你是那位先生！”

秦森微愕，不待他反應韓晉便問：“你認識他？”

“我是記起來了，這是之前來過的那位先生，那次是我給先生拉的車，去的就是富豪大酒店，給的賞錢多，人又好看，我就記住了。”壯年車伕回答了韓晉的話後，又轉過去面對著秦森的方向說：“可能先生不記得我了。”

“記得。”秦森順著應道。

壯年車伕摸著後腦笑了笑，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真是失禮了。”

韓晉擰了眉往秦森的方向睇過去，接道：“雞鳴村到底是什麼事？”

壯年車伕嘆了口氣，拿起拉車的鐵把。“我們先送二位先生到酒店再說。”

“那就麻煩了。”韓晉點頭。

兩位車伕又拉了一刻鐘左右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