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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
“師父說得對,你命……”
這一次輪到秦森打斷了韓晉的話:“我命裡帶孽,終害人害己。”
韓晉愕然。原來當年的那些話,秦森都知道。
“所以你都避著我。”秦森幽幽說起,“我不怪你,不怪你。”
韓晉搖頭。
秦森不怪他?怎麼可能。
“我只是想再見你一次,我死了,我很想再見你一次。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秦森低泣。
韓晉聽著他訴說情愫,低低地嘆了口氣:“秦森,你又在作孽。”
秦森繼續嗚噎著說了許多話,韓晉一句也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站了起來,將秦森早已僵硬的屍體搬到耳室,那裡有許多殉藏品。韓晉想,讓這些東西陪著秦森也是不錯的,而且這裡也看不到其它屍體。
要想將秦森的屍體帶走這是不切實際的,韓晉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選擇將他換一個地方。
他坐在秦林的屍體旁邊,定定地看著,說:“你還能這樣多久?”
“不知道,但我能夠感覺到不會很久了,可能半天,也可能一個小時,可能幾分鐘。”秦森越說聲音越小,“師兄,我們離開吧。”
秦森似乎不安,嗚咽的聲音越發陰冷。
“我再陪陪你,我陪你到最後。”
“師兄……”
不知過了多久,秦森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過了,韓晉這才動了動,慢慢地站起來,又凝視了秦森的屍體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就這樣,韓晉離開了,沒有帶走秦森的屍體。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
回到麗晶酒店的韓晉發現秦森寄存了一個皮革箱,服務生說指名是留給他的,開啟一看韓晉眼神就黯淡下來了。那裡裝的大概是秦森的所有家產,有銀行存摺,還有一些值錢的飾品之類,秦森將所有能夠留的東西都留給了韓晉。
但韓晉沒有據為己有,而是兌成錢,將墓兩邊的山買了下來。他不想死後的秦森受的打擾。
時光荏苒。35年後。
一老一少來到雞鳴村,上了山,過了木橋,走過八門,來到了曾經的盜洞前。
“師父,就是這裡嗎?”十五六歲的少年率先說話。
老年人正是韓晉,樣子變了許多,面上皺紋如刀刻劃出來的深,神情疲憊頹唐。聽到少年的話,他點了點頭,目光不離那個當初被他用溼土和著沙石封起來的盜洞,心中一片悵然。他終於又回來這裡了。“來,從這裡挖開它。”
少年人遲疑了一下便拿著鐵鏟開始挖,封起來的地方看著堅實,其實很脆,敲了幾下便裂了縫,再使勁敲打整個盜洞便出來了。
“好了。”韓晉出言制止少年繼續的動作。
他望著黑暗幽深的洞,目光平靜。
“師父……”忽然少年人跪了下來,哽咽著說:“師父。”
韓晉低頭看著面前神情悲傷的少年,一陣恍然,三十五年來的時光如畫卷般快速地展開在他眼前,又迅速地捲起。他嘆了口氣,三十五年時局變遷許多,他早就不是風水先生了,他現在是個農民,在人心惶惶的政治活動中撿了這麼個孤兒回來,收作徒弟,將畢生所學儘教予他。如今他大限將至,是時候該回來討債了。
想他韓晉一生歷經兩次政權交替,親身感受過數次戰爭,如今又是偏激的□□,他早就看淡一切,所以他儘管心憐這個徒弟,也不會因為這樣而改變自己。
“不用哭,生老病死每個人都要經歷的。”韓晉如此說,雖然他不認為一個年輕的生命能夠淡然面對。
“師父。”少年咚咚地猛叩了幾個響頭,他是個少言的人,這一點跟韓晉頗為相似。
“足夠了。”說完這話,韓晉便轉身進了墓。
而少年人還跪著,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師父淡定地走入墓穴迎接死亡。不知何時天上落下了雨點,少年人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才哆嗦著又將盜洞封起來。
對他來說,封了這個洞,就像親手扼殺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師父的活命機會一樣恐怖,但他還是遵照韓晉的話做了。
韓晉好不容易摸到了耳室,他知道成堆的殉藏品裡躺著秦森的屍體。漆黑的墓裡韓晉眯著眼努力辨認,也只有走到跟前才依稀可以發現秦森的屍體並沒有變成白骨,而是像脫水般面板緊貼在骨頭上。這說明了此墓果然是寶穴,才能將屍體儲存得如此好,即使沒有當年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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