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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澆滅,也不好意思再留,連忙告辭走了。
施理看著那袋子幹蘑菇,嘆了口氣,坐在了凳子上。餘鋒聳聳肩:“我早跟你說了,要跟她說清楚,別吊著人家姑娘,省得害人害己。”
施理扶著額頭說:“也許你是對的,我改天跟她說說去。”
施理沒精打采地從學校回到苗圃,沒想到苗圃又出事了。施理總以為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安分守己的,每個人都像農民一樣,種多少,收穫多少,人人都願意過這種心安理得的生活。這個世界上是有壞人,比如上次自己在銀行門口被搶,那個小偷搶的雖然是自己,但是自己並不認識他,所以壞人都是別人,跟自己沒關係,自己認識的人中,應該全都是善良的人、知足的人。
所以當老鄭揉著滿臉滄桑的皺紋,張著熬得通紅的眼睛對他說:“小杰拿了一萬多塊錢貨款跑了。”他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小杰是小陳的名字。
“哈?怎麼回事?”施理嚇了一大跳。
老鄭大力擤了一下鼻子,咳嗽了一聲,才說:“就是前天,有一戶開花店的人過來買花木,一共買了一萬塊錢的花木。那之前也有人來買過花木的,收了幾千塊錢放在抽屜裡鎖著,加上這一筆,一共是一萬四千多塊錢。鑰匙只有一把,平時都掛在我的腰上。那天晚上,小杰跟我說要去辦公室拿個賬單,核對一下缺了什麼貨,好去補貨。我也就沒懷疑。第二天早上起來我沒看見他,我以為他去園子裡了,做好了早飯去叫人來吃飯,發現人不見了。我開啟抽屜看了一下,一萬多塊錢都不見了,就留了一張字條,我才明白是他偷了錢跑了。這個蠢崽,怎麼會糊塗到幹這種事啊,缺錢花要跟我說啊,他拿那麼多錢幹什麼呢。”說到這裡,老鄭抹了把眼淚。
小陳是老鄭的徒弟,也是他家親戚的兒子,因為小陳家裡條件不好,初中畢業就輟學了,老鄭便帶著他來學種花,誰知道竟會發生這樣的事呢。“我打電話回去問了,他家裡說他沒有回去,也沒跟家裡聯絡,我找不到他人去哪裡了。我真是沒得臉見你們了。”老鄭這把年紀了,自己一直都兢兢業業,本本分分,爭強好勝了一輩子,沒想到卻在這裡翻船了。
“字條在哪兒?給我看看。”施理說。
老鄭將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紙條遞給他,施理展開來一看,上面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對不起,我會將錢還回來的”,看得出當時寫字條的心情十分不平靜。
“小施,你說咋個辦?”老鄭望著施理,哀求地說,“可不可以不要去報警啊,我會想辦法把錢填上的。他還沒滿18歲啊,肯定是一時間想岔了。”
“他大概是急著用錢。”施理心裡五味雜陳,小陳那孩子平時個性還挺開朗的,也很積極活潑,雖然有時候稍稍有些偷懶,但是年輕人的通病,可以理解。他在苗圃裡做了兩年,包吃住一個月一千二百塊,在這個城市裡,收入水平其實是比較普遍的了。他以為小陳是很知足的,因為他聽他勾畫過自己將來的藍圖,等攢夠了錢,就去市裡租個門面開間花店,或者回自己老家那邊去開,一邊養花一邊賺錢。
但是一萬多塊錢,對小陳來說,差不多就是一年的收入了,也是一個不小的誘惑。他若是急著用錢的話,怎麼不跟他們說呢,根本不用走到這一步啊。施理也是一頭亂麻,他對老鄭說:“鄭叔,這事你怎麼不早說?”
老鄭抹了把眼淚說:“我天天打他的手機,希望他能聽到,我好把他勸回來,可是打不通。所以沒有及時告訴你們,實在是對不起啊。我們會將錢還回來的。這個孩子一直都很聽話的,過年的時候還買了補品去看他姑奶奶呢。真是想不到啊。”小陳的姑奶奶,就是老鄭的母親。
施理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先跟師兄說一聲吧,看看他準備怎麼處理。”
老鄭知道這事瞞不下去了,便只好點點頭。
第二十章
王楊接到施理的電話,也大吃了一驚。老鄭是他剛辦苗圃的時候就請來的老師傅,相處了幾年,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所以他才放心將那麼大個園子交給他管理,也同意他帶自家的親戚過來做事,因為橫豎也是缺人手,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亂子。
王楊從歡樂城請了假回來處理這事,按說是該報警的,但是一報警,這事情就嚴重了。一萬多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如果要去報警,小陳還真要坐牢,但是這個孩子才十幾歲,也許一生就這麼毀了,又實在有點不忍心。
老鄭也在請求不要報警,說會盡快找到小陳,並將錢一分不少地補上。王楊和施理商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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