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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突然想起自己的爺爺,從入院到死亡也不過那麼幾天,但自己卻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可理解,不可接受。
但這次,究竟是哪裡不一樣呢?對了,原來是他們的年紀。
自己的爺爺早已經到了安天命的年紀,對他的離去,所有人的心中或許早已經有了準備,亦不會覺得十分意外,可惜。但邵尋,如今還這麼的年輕,這麼的朝氣蓬勃。如果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可惜,可嘆。
雖然自己一直掛在嘴邊說他是個活不長的人,可如今真正眼見了這一刻,自己的心中竟然也會如此刺痛,如此不捨。
聶恭趕緊給何啟揚和邵氏夫婦打了電話。
豐晴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後抱著邵永國痛哭失聲:“老頭子,該怎麼辦?我不要我的兒子死,不要,不要……”
邵永國神色黯淡拍著她的肩安慰:“沒事的,沒事的,他一定會好起來。上一次同樣那麼兇險,他也挺過來了,我們一定要相信他,相信他……”
豐晴聽到邵永國提上一次,似乎記起了什麼,猛地轉頭就指著聶恭就大罵:“都是你!每次小尋和你在一起就會弄得遍體鱗傷!你究竟對他幹了什麼,幹了什麼?!”
聶恭被眼前這女人突如其來的怒目相向嚇得向後退了幾步,但馬上又鎮定了下來。本打算回她幾句,但看著她滿臉淚水,傷心欲絕,最終還是忍住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板著臉靜靜地站在了那裡。
“好了,”邵永國將豐晴拉了回來,“這裡是醫院,大吵大鬧成何體統?孩子還在病房裡面,不是還有救麼?你就別太激動了。”
豐晴依舊不甘心地怒視了聶恭幾眼。
這個時候,何啟揚也趕到了醫院。
等到問完病情,心情慢慢平復下來,他才去和邵氏夫婦打了招呼。
“何教授,我們很久不見了,”邵永國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談談。”
何啟揚看著邵永國思量了片刻,最終點頭答應。
邵永國和何啟揚率先離開,留下豐晴在這裡看護。
豐晴看了一眼還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聶恭,衝他大喊了一聲:“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走?!”
聶恭甩了甩衣袖,冷著臉忿忿地離開。
一連好幾天過去,邵尋始終沒有從昏迷中清醒。
聶恭每天都會來看看,但從來不被允許進入病房。
看著邵氏夫婦每天為邵尋忙碌擔憂的樣子,聶恭突然覺得自己也有些受不了。
終於有一次,趁著病房沒人,聶恭才見到了躺在病床之上的邵尋。
他真的好漂亮!這是聶恭看到邵尋的第一印象,從第一次見到他起便是如此。即便此刻他是躺在病床之上,眉目緊鎖,臉色蒼白。
他的臉,就像白瓷上雕刻的人物畫像一樣,那麼的柔和流暢,那麼的不真實。就算他生氣的時候眉眼也會露出一股逼人的英氣,但自己見到的卻大多是如同現在的他。這樣的憂鬱,這樣的弱不禁風。
他的眉,自然舒展的時候又黑又長,好像總在試圖表達著一些什麼。就像那一筆濃墨重彩的山水,又或是那已經沉寂了千年的一把利劍。
他的眼,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就像是兩顆晶瑩剔透的黑色寶石。可是在那裡卻總是遮掩著一絲迷霧,讓人看不真切,無法接近到更深之處。
他的鼻,永遠挺立得那麼筆直,就像一座永遠不會倒塌的山峰,線條如同那刀削一般深刻而清晰。
他的唇,恰到好處的豐滿,既不太薄,也不太厚,健康的時候兩抹鮮紅之上波光粼粼。而如今雖是慘白,雖是緊閉,但亦有另一番風采,讓人忍不住想去滋潤它,染紅它。
聶恭想起了第一次和邵尋見面的時候,第一次和他上床的時候。也想起了邵尋憤怒地踢打自己怒罵自己的時候,還有抱著自己的腿哭嚎著說喜歡自己的時候。
但那個時候,自己遠遠沒有如今這麼多的想法。他只是一個有著基因缺陷的人,他只會是一個懦弱的慢慢等死的人。以前他在自己的眼裡,和其他那些自己從來就瞧不上的人並沒有任何不同。除了他那驚世的美貌。
可是如今,好像不同了。看著他一天天成長,一天天成熟。看著他為他人的死亡而痛苦,為自己的性命而掙扎。看著他為了夢想的破滅而絕望,為愛情的到來而欣喜。而自己,也漸漸被觸動了。
但這一切,是來得太早?還是太遲?但無論如何,聶恭已經感到,自己在無形之中,失去了一樣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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