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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接著笑道,“蘇某其實是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之人,先前遭將軍威脅,懷恨在心,如今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老將軍以為如何?”
林悉冷哼,“你待如何?”
蘇全笑道,“將軍身上可有能做憑證之物?”問完後又自問自答道,“對了,想來之前已經搜過,該是沒有能做信物才對。那也好辦,我便砍下將軍一根手指,送去給少將軍看過,少將軍若有孝心,自然認得出是將軍的手指。他若肯降,還便罷了,若不肯降,我就每隔一個時辰送他一根手指,十個時辰後再送他腳趾,再若不然,便削耳、割舌,最後是胳膊和大腿。老將軍,你覺得你能挺幾日?”
林悉倒也不懼,“小兒,休得唬我。老夫一聲戎馬,征戰沙場,你以為你嚇得住我?大不了老夫一死,免得受你們屈辱。”
蘇全也笑了,“老將軍不怕也是應該,我離風大將豈是如此鼠膽之輩。但料想少將軍心中定然不好受。況且,還有兩位小姐呢。宮中的林貴妃已經被陛下下令軟禁了,二小姐也被一起押進了宮裡。老將軍不怕,我便去嚇唬小姐們就是。不許斷手斷腳,在她們兩人臉上各劃兩刀也就是了。”
“豎子猖狂!”林悉目眥欲裂,“你有本事便衝著老夫來,對婦孺下手是什麼本事?”頓了一下又稍平靜了下來,“即便你想行此事,難道太后還能不顧念幾分姑侄的情面?”
蘇全嗤笑一聲,“將軍對陛下和晗王爺下手時又可有顧念過甥舅的情面?”
林悉登時無話可說,瞪著蘇全足有一盞茶的時間,才道,“你究竟待要如何?”
“老將軍如今已經事敗,若論罪,不僅是你,連帶妻兒子女都要活剮的,可我若說,不但可免你一死,還可讓兩位林小姐安度餘生,少將軍重掌兵權你信也不信?”蘇若說完,雙眼攝著林悉。
“豎子又來唬我。”林悉閉了雙目。
“我有必要唬你麼?”蘇全淡淡說著,“我的本事你早就見過了,莫說是城外有十萬大軍,便是二十萬我也不放在眼裡,可那些說到底都是離風將士,若將他們全都除去,我也於心不忍,這才給你一次機會。如今溯溪蠢蠢欲動,陛下給了我旨意,若少將軍肯帶兵回去迎戰溯溪,不僅免他死罪,五年內亦絕不提收回林家兵權之事,林妃娘娘打入冷宮,但免去剮刑,一生著人伺候,除不能踏出寢殿一步外,衣食起居如從前一般。二小姐於京中尋良配,陛下下旨賜婚,婚儀比照公主。老將軍囚於淘沙苑,可免一死,只是廢去武功。”
林悉怔愣半晌,忽而大笑道,“蘇臨淵,難怪說得蘇若者得天下,你果然厲害,拿捏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逼我兒為重光賣命,還要我感恩戴德,果然夠氣魄,夠膽識。”
蘇若淡淡笑道,“老將軍謬讚了,蘇某人只是心胸狹隘,看不得旁人好罷了。你若是對這個結局滿意,請為我修書一封吧。”
“老夫還有選擇的餘地麼?備紙筆,小兒,來為老夫研磨。”林悉一生斷喝,依舊英雄氣概。
蘇若這才命人抬了桌案,上備筆墨紙硯,蘇若卻未親自去研磨,拱了拱手道,“蘇某還有事做,這墨請慕都領替你研吧。”說完自去了別處。
蘇若抬腳又到了一個牢房前,房中也是隻關了一人。一身月色長衫,腰釦寶帶,眉目清雅。負手而立,滿身倨傲。
“羽音門主。”蘇若喚了一聲。
那人聞聲回首,上下打量了一番蘇全,開口道,“你是何人,我並不認識你。”
蘇若笑道,“鄙人姓蘇,名若,字臨淵。”
羽音一愣,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番,而後道,“聽聞徵青曾敗於你手,我才親自出馬,不想還是輸了,你甚至都沒有親自出手。蘇若,你讓我輸得很不甘心。”
蘇若搖頭,“羽音門主並非輸給了我,而是輸給了你自己。”
羽音皺眉,“此話怎講?”
“音律本該是疏遣胸臆的東西,隨心而動隨興所至融於天地萬物方是正道,以音律行邪肆,斷無名,掌殺機,參徵戮,可謂背道而馳。羽音門主助林將軍某朝篡位,本就是必敗之勢。”蘇全如是說了,看羽音一臉深思,便住了口,等他思索。
羽音想了片刻,點頭道,“蘇先生所言甚是,羽音受教了。”
蘇若鬆了口氣,這才道,“看羽音門主也不像是喜歡參進這是是非非的樣子,卻為何還是來了?”
羽音苦笑道,“溯溪沐帝於我有救命之恩,為報他恩義,羽音雖死不憾,只可惜,賠上了五音門滿門,羽音愧對師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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