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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將軍,再一看他眼神,如見故人,這才認得,不禁暗道慚愧,作了笑道:“穆良多年未見,便是這樣招待我呀。”
張合放下手中竹卷,看過來也一笑,示意軍士鬆綁,單刀直入道:“我聽說恕之到了劉子善帳下,沒想到竟然是真,所以恕之這趟是替劉子善要我雋城來的?。”
他說的直接,鮮侑也只得笑,道:“我說敘舊穆良想必不信。”
張合搖頭道:“不,我信,我同恕之有舊可敘,咱們之間可很有話說。”
鮮侑垂眼,張合命人送酒來,鋪席置座,又勸酒,鮮侑稍飲,張合突然道:
“昔年家君與令尊乃是至交,家君為段榮所害,幸得令尊乞為收斂,謂士節不可以不勉,我能逃出燁陽,也是有賴令尊暗中相助,此恩德終生銘記,恕之可知道令尊如何得死?”
鮮侑頓了頓,緩緩搖頭道:“不知。”
張合道:“劉靜破燁陽當日,令尊以為曾身事段榮,有辱先帝聖恩,自痛陳詞,自盡于于乾陽殿,遺骨為劉靜所收,後劉均入燁陽乞其骸骨,被劉均帶去了雲州。”
鮮侑已是說不出話,啞聲道:“我縱不知,也能猜得出,穆良不必再說。”
張合道:“令尊為保幼帝,忍辱負重,不惜蒙上事賊的惡名,段榮既死,又以死自結,當今天下熙熙,皆為利往,皆為名來,唯有鮮中郎,一身傲骨,身處濁世而不改其清,如江河之水,洗盡塵埃,然而淘漉萬物,終不為其所染。”
鮮侑聽得沉默,半晌道:“穆良到底想說什麼?”
張合道:“恕之以為那劉子善便是忠義節士嗎,我看他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打著正義之師的旗號,眼裡望的是燁京王城吧。”
鮮侑搖頭道:“又如何呢,你看這天下,但凡有兵糧者,哪個不是這打算。”
張合笑道:“的確如此,所以恕之既然來了,我便放不得恕之回去,我這是受陛下之命。”
鮮侑聽他此言一愣,跪起道:“陛下之命?”
張合頷首,鮮侑有些失神,低語道:“看來不止是靖國公,天下人都小瞧了他。”
張合笑道:“自然能有,因為函川還有我張合,有我在一日便有人能奉陛下之命。”
鮮侑聽到此處已是心中一寒,張合如此直白,話說到這份上,這回怕是進了老虎窩脫不得身了,想及此已是面色微白,張合說完不等鮮侑開口,微微一笑,瞬間臉色一變,厲聲道:
“來人,給我將同他一道來的那兩人推出去砍了。”
那兩名隨行侍從已經傻了眼,嚇得連連呼叫,鮮侑噌的立起來,立馬給身後軍士按住,數名軍士持戟進帳來,押了那兩人便出去,一時帳中呼號,鮮侑臉上已經有些顫抖,道:
“穆良這是何意?”
張合道:“恕之還是安心歇下,雋城有美酒,有佳人,自是留人妙處。”
鮮侑已是面帶寒霜,張合一笑,道:“恕之莫急,隨我帳外瞧瞧吧。”
拽著他出了帳,帳外軍士已經推了一口大缸過來,鮮侑一看幾乎沒吐,缸中正是血肉碎屍,這仇恨可了得,大卸活人不止八塊,八成得有一百八十塊,鮮侑看的一陣眩暈,果真吐了出來,張合鄙夷一笑,讀書人就是讀書人,命人攙扶著他。
鮮侑心中直慶幸,虧得之前考慮周全沒有帶了雲州來,不然這會這缸裡裝的可就是自家那心肝寶貝的一百八十片,自家寶貝變成一堆碎肉,這是何等慘事,他心中暗自感嘆,張合卻扶著他頭到得大缸前,道:“恕之不妨看看,這裡面有幾顆頭顱?”
鮮侑閉了眼道:“穆良莫要難為我了。”
張合道:“這可不成,恕之好歹是上過戰場,怎麼能怯這個,看看吧。”
鮮侑聞得血腥氣直衝鼻端,又要吐,張合只得將他拉回來,道:
“可不是人人都有幸能看到這麼有意思的東西,恕之竟然不看,真是可惜,罷了,我告訴恕之,這缸中乃是三個人的屍首。”
鮮侑一邊吐一邊心中暗罵變態,原來一翩翩公子哥,只這幾年未見,竟然成了個變態,當真是亮瞎了狗眼,聽到這話卻頓時停了罵,轉頭道:“穆良這是什麼意思?”
張合笑,吩咐軍士道:“把這東西給我包裹好了,送到劉子善先生營中去。”
鮮侑這下是再也笑不出也吐不出,一張臉跌到地上,冷冷道:
“穆良如此便沒意思了。”
張合奇道:“為何?我怎麼覺得很有意思?我看他劉子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