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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看他一眼,鮮侑施禮,劉子善點頭示意不必多禮,道:“阿侑稍等。”
去了榻前,握著劉珏的手坐了一陣,看他吃完了藥,又交代了下人幾句,猶有些不捨,卻見劉珏只是昏睡,並未醒,起身出去。
鮮侑見他正向自己走來,恭身而待,劉子善道:“隨我去書房。”
身處高位,果然不動聲色威嚴自露,他大步在前,鮮侑跟上,劉子善且走且說道:“雋城地方偏狹,不宜天子久居,遷都一事,阿侑可有想法?”
鮮侑知他必然要說這事,雲曖最近正是為這事發火,鮮侑不答反問:
“相王覺得呢?相王當知,陛下忌憚這個,在燁京又何妨,遷都又何妨,陛下如今不都是得倚仗相王,說句不好聽的話,他現在性命都捏在相王手中,更何論其他,相王既決意,何必問我。”
他這話說的大是不敬,劉子善卻彷彿料到他會如此說,並不以為忤,卻轉了話頭道:
“阿侑可記得劉叔原?”
衡陽名士,劉子善的舊交,鮮侑曾眼見他自刎而死:“我記得。”
劉子善道:“叔原說的沒錯,我本山中人,奈何為賊,阿侑心中也以我為賊?”
鮮侑道:“成者為王,怎會是賊。”
劉子善笑:“你直說,我並不生的氣,你這意思,我還是賊了。”
鮮侑道:“不是,自段榮起,天下便是戰事不休,兵連禍結,遷波動盪,萬姓流離,相王於社稷有功,扶正傾危,攘暴抑亂,拯萬民於水火,若沒有相王,而今天下不知是何局面。”
劉子善道:“這句是公道話。”
鮮侑說完心中也迷惑起來,卻是如此,可是心中總有不甘,劉子善不等他但是:“年年征戰,刀光劍影裡來去,阿侑以為我圖什麼?”
“大丈夫生當有為,更何況生當此亂離之世,更當思起而救之,為天下計,名垂百代,為後人仰止,生若蜉蝣,死若螻蟻,枉費為人。”
鮮侑道:“相王心願該已經達成,百年之後,史書當為相王重重書寫一筆。”
劉子善道:“方才見到疲�q,心中有些難過,我自問對得起天下,卻欠身邊近親以及所愛之人良多,我有些後悔當初在雋城的那一仗。”
第 36 章
元祐十一年春,新京宮室已初成,天子率群臣祭告天地,正式遷都平郜。
平郜西靠延平關,南面大河,三水匯流之處,原只是一小郡,三百年前高祖於此處起兵,後開朝建國,以平郜為副都,此處才始興盛,劉子善入關也是先據平郜,選了此地,一是為此,一是較燁陽地處偏西,為了西北州隱患之故。
大慶朝所稱西北州,皆指延平關外諸州,稍北的靖州沅州,以及南部連州,雲州等地,劉子善自連州起兵發家,但連州地雖富庶,卻是位置偏遠,入關後據中原要衝,原本在西北州的經營便稍怠,自元祐八年南攻劉宣未果,後又舉兵往燁陽,劉宣勢力便乘勢往北擴張,數年間而佔據西北州大片土地。
大慶西北大片廣袤的領土,土地肥沃,人口充實,素來以豐足富庶稱,地位十分微妙,中間隔了延平關,既便於劉均那樣軍閥勢力割據,雄霸一方數十年,天子不能請服,欲攻之又鞭長莫及,而劉子善則是以連州為根基,出關直入中原,至今為天下宰者,其軍事地位不能說不重,但不論如何,皆因偏遠,不得循正統,頂多固守自安而已。
劉子善正是慮此,故而以平郜為都,實為長遠之計。
都城新遷,天子以詔敕令天下,劉宣亦上表稱賀請服。
褚不樊聽罷淡笑:“主公他未免太天真些,自古天下一家,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人家怕是正磨刀霍霍。”
雲州道:“那樣正好,早晚得有這一日,我已經等著了。”
褚不樊道:“鮮將軍以為這次主公還會願意開戰嗎?”
雲州道:“陳寔將軍絕不會降吧。”
褚不樊道:“你指望他?”
雲州道:“我不指望他,我只指望我自己。”
褚不樊但笑,雲州知道他意思,納悶,終於還是問出:
“褚先生既然以為戰不可,為何當初還要替鮮侑來找我去迎駕?”
褚不樊道:“戰與不戰卻於我不相干,我只是受人之託罷了。”
事後雲州請他留下,他也並不推辭,爽快應了,說是怕回去劉宣要了他腦袋,雲州好笑,怕掉腦袋還要專去撿會掉腦袋的事幹,褚不樊看著哪像那等蠢人,不過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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