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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前面那人突然開口,卻不回頭。
“你是誰?”
“我就是你。”
遲子天被那人的回答驚嚇到,張皇地轉過身想離開。他跑到門邊,手扣在了門栓上,那門栓卻絲毫拉動不得。
“你別怕。”那邊的聲音很柔和。
遲子天轉過身,緊靠在那裡,呼吸因驚悸不安而顯得急促了些。禪臺上的人依舊未回頭。
“子天。”
“你知道我名字?”
“我有一事,想託付於你。”
遲子天儘量讓自己放鬆一點,不住地向外呼著氣。
“為何要怕我?”
“不知。只是覺得現在這種感覺好陌生,卻又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覺得陌生才對。陌生,還有點難過。這是為何?”
“想知道答案嗎?”
“嗯……”
“答應我一件事就可以了。”
“何事?”
“今這一世,永遠陪在他身邊。”
“誰身邊?”
“夏祁淵。”
“我不認識。為何要陪在他身邊?”
“你認識,他就在你身邊。”
“夏祁淵……?我真的不認識。”
那邊的人徐聲道:“閉上眼睛,看看你眼前之人是誰?”
遲子天驚愕那人所言之餘,照做閤眼,腦中頓時一片漆黑。伴隨著一陣驚叫,他覺得自己正在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之中,不住的往下墜落。
已經好幾日了,楊氏握著床上之人的手,十分擔憂,忍不住流淚了。
“阿嬸,您別擔心。叔叔已經派人到京都那邊去請熟人前來,一定能診斷出子天的病的。”步離炎握了握她的手,在一邊寬慰道。
步雲開鎖著眉心,遲子天目前這種症狀,他從未遇到過:連日來昏迷不醒,面色暗青,手腳冰涼,幾如死屍。但他的脈搏卻還在繼續跳動,一如常人。這些天除了他,楊氏還請了城中其他大夫,但沒有一個人能得出結論。
步離炎站在床邊,呼吸不穩,覺得氣息憋悶至極。現在正躺在那裡的人,自那日回來之後,便成了這個樣子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先出去待會兒。”
少年對屋子裡的兩個大人說了這句便低頭出到屋子外,院子裡的空氣更多更清新。
……但為何還是覺得如此憋悶呢?……
步行醫的人見自家少東家回來了,紛紛關切地問了問遲子天的病況。步離炎只覺得自己現在什麼也不想說,簡單地含糊了幾句便回房間了。
他想查閱各類醫書典籍,看看能否在上面找到一絲這類病況的痕跡。書櫃上的很多醫書他都是讀過的,但為了避免錯過什麼,步離炎還是一本接一本從頭讀到尾,將所有書讀了個遍。從早上,一直到深夜。
啪的一聲!
“可惡!”少年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恨聲道:“為何就是沒有!”
現下已經快入十月了,秋涼更甚。開啟窗,院子裡養的清荷早已察覺到了夜裡的霜寒,且待凋零。
那日後,齊鱈他們回川城了。他第二日將他們幾個送出城外,一回家便看到楊氏匆匆忙忙地跑進了步行醫,不一刻他叔叔也跟著匆忙去了對面。
等到所有這一切發展到令人措手不及的時候,城中各家各戶幾乎都聽說了遲家米鋪的遲子天無緣無故昏迷不醒,似染了怪疾一事。
城中大小大夫也請遍了,還試了一些從老一輩人那裡得來的各種古老偏方,終未見效。
步離炎想起那日遲子天對他說的每句話,問的每個問題……風驟起,涼意入骨,少年只覺得心裡更是鬱塞難開,煩躁的將窗子甩上了。
次日,步雲開派人去京都那邊請來的朋友終於到了。遲家米鋪裡現在擠滿了人。多是鄰里街坊或米鋪常客,也有一些從城北城南那邊來的,不是為了瞧熱鬧,倒也真是擔心一條人命罷了。眾人恐怕楊氏會因兒子的病憂心太過而將自己的身子弄垮,這幾日一直紛紛過來探望安慰。聽說步大夫的朋友是太醫院出身,他現在正在裡面瞧病,除了楊氏和步家叔侄,其他人都在外間等著結果。
今日天陰,房間裡有點暗。待大夫扣完脈,收了針,楊氏急忙問道:“大夫,小兒究竟患了何病?”
步雲開也問道:“齊山,可有結果了?”
這位叫齊山的大夫,便是齊鱈之父,身居太醫院總管,是步雲開的同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