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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長得是不錯，身材也還行，王爺對她還真不錯，你都不知道，那小姐裙子有多好看，那可是從蘇州進貢來蘇繡，穿身上襯上臉色那叫一個白嫩嫩啊，就是穿得多了點，如果領子再低點……”

凌九想，花叔職業病又犯了。

“花叔，人家是大家閨秀，不是家妓……”凌九抽搐著嘴角提醒。

“哦，對啊，”花叔這才恍然大悟，“那就領子高點，裙子短點吧。”

凌九：“……”

“芳軒啊，還真別說，王爺這次回來變了真是不少，之前完全不近女色，現每晚都換一個陪房丫頭，還有之前不知道什麼原因，把楊家三個小姐折磨得不成人形，本以為這次也會這樣，沒想到還真不是。”

凌九喝茶動作微僵，臉上依然不動聲色地挑眉，“哦？怎麼說？”

“咱們對那楊家四小姐一見鍾情啦，從人家一進門就看得眼睛都直了，要不說呢，感情這回事，就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就行了。”

“那個楊家四小姐長得像王八還是綠豆？”

“去，”花叔瞥他一眼，“人家當然是綠豆了。”

“那王爺就是王八了？”

“……”

“反正都是綠，連綠帽子都省了。”

“……”

“芳軒丫頭，老實和花叔說，是不是心裡不是滋味了？”花叔突然一本正經地坐他身邊，看著他問道。

凌九笑了笑，“可能嗎？”

他是真沒有生氣吃醋，他早就過了那個年紀了，沒有爭風吃醋心情，意只是一份真心。

無論劉青歌做什麼，只要他說，他就會相信，即使他騙他，起碼他還願意騙他，如果一個人覺得完全沒有理會你必要，何必浪費時間編謊言來騙他？

有那個時間，睡會兒覺不好麼？

“得了丫頭，跟花叔我還嘴硬什麼。”花叔一臉“你不用裝，我都懂”表情。

凌九忍不住扶額，花叔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沒事幹想這麼多。

“好了好了，看你心情不好份上，花叔今天要去外面店裡看看，帶你一起去，順便出去走走。”

花叔外面店，就是那家小倌館。

那個地方對於凌九而言還是有點吸引力，畢竟比較鮮。

“好啊。”

“嗯，我先回屋去收拾一下，你也換身衣服，等會兒過來找你。”

“好。”

花叔出了門。

凌九隨便換了身輕便衣服，又拿出了件雪白披風，準備出門時候穿上，能多遮蔽一些也好，畢竟自己現是女裝，去小倌館多有不便。

準備之後，他就屋子裡等花叔，只是他左等右等，等了許久，也不見花叔過來。

總也等不到，想著他可能也收拾東西比較多，凌九想那不如自己去找他也是一樣，於是披好披風出了門。

才剛走到後院，還沒看到人，就聽到遠處低泣聲和求饒聲。

正是花叔聲音。

凌九上前兩步，就看到不遠處亭子裡，一身華裙妙齡女子坐亭子裡，身後站著兩名意氣揚指丫鬟，花叔跪女子面前賠著不是。

“小姐對不起，是小不是，小瞎了眼沒看到您這邊休息，才自不量力地從這裡經過，汙了小姐眼，請小姐贖罪。”花叔小心翼翼地賠罪。

凌九大抵明白了，花叔出身風塵，打扮本就偏向女風，走路一搖三晃，大家看多了也就習慣了，可這個楊家四小姐官上任三把火，自認已經是女主人身份，偏偏看不過他，所以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她理由是，花叔這樣人，怎麼也配出現自己面前。

這樣大小姐，別人高看她一眼，就覺得世界都應該以她為重心。

凌九忍不住有些想笑，本來還想如果這個女人如果聰明一點，說不定還能活得長久，如今想來，怕又是一個短命鬼。

愚不可及。

主子是笨蛋，丫鬟當然也聰明不到哪去，只聽那兩名丫鬟罵越來越難聽，兩人一搭一唱不但罵著花叔，將整個王府也罵了進去，變本加厲。

楊家四小姐看花叔樣子始終不屑，似乎連看他一眼都是對自己玷汙。

凌九看著花叔，只見花叔眼裡已經泛著淚光，整張臉憋得通紅。

凌九曉得，花叔雖然身份低微，但是王府上下從來沒人輕看過他，劉青歌如此，管家如此，其他下人是不敢，否則開始時候劉青歌也不會自己放心地交給他來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