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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耀輝真也在此處?
第九十二章
由漢子們簇擁著的並不該出現在院中的女子腹部微臃,孕身顯著了,卻絲毫不減損她的美麗。她盈盈上前,美目間珠淚流螢,同為家鄉故人,身份卻是天差地別,向言三少盈盈拜下的她看似嬌柔,卻自帶寒梅般堅韌,見者無不生出憐惜,當然,心裡也不免心中起惑,此女與言三少有何關係?
她是何人,這些又是何許人,今朝才得了江暮指點,言耀輝心中當然有數。看著這些人,言耀輝心裡苦笑,顯然,他在算計著別人的同時,也被別人精算著了。
對這婦人,是該裝作全然不知,還是該直接相問?
雖心思百變,行止卻不得有滯。按以禮數,言耀輝先行拜見嚴師、同好。
讀蒙學起,雖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訓育,其實不過是天地君親師的宣科的說辭罷了,當不得真。尊師重義,出自本心,才為作準。言耀輝上前的這一拜,全無做作。雖然相處時短,在他眼中心裡,這位廣納寒生,重教傳業的山長乃真名士也。
山長微笑上前一步,雙手扶起言耀輝,毫不掩飾對言三的欣賞。常年浸淫在京城這個權勢都城,他深知在京城做人行事的艱難,言三在京行止不能說沒有做作,但正所謂,行事做人,方正並不非得要有稜角,行事圓潤也並不非得阿諛,揚州言三一言一行,拿捏得甚是巧妙,以一介外來子,將偌大京城言論掌控於此,想不佩服,很難。當然,依照目前困境,他很寄望言三能有所助益,姿態中自然更加隨和,親近。
說道書院山長、奉事等,聚集在此,倒並不是他們不想避諱此事,而是現實容不得他們迴避。連官學都被封查,區區私學哪有置身事外的可能?聚集在這裡,是救人,亦為救己。
察覺事態加劇,一早趕來的師長們將責備埋怨跳過,細細商議下來,定論得結果,也只有言三能幫他們脫離目前困境了。以往聽言三在京中風流不羈的事蹟,還只是旁聽來的故事,當真切身行走在京城這個地界之後,才覺悟出言三能在京城中做出那麼些動靜,一言一行是何等驚心動魄。就在正當他們拿捏不定該如何去求援之際,言三尋訪了來。
錦上添花固然美,雪中送炭則更顯情誼。落難於此,也不是沒想去求助“同窗”揚州言三,只是,當初發起風華樓題對事宜,本意就是藉由言三少的名頭,如今落得如此,其中尷尬,不言可知。再加上風華樓一事涉及皇家威儀,又在刑部大獄那樣的地界發生了命案,將藐視皇權的罪名做實,若是當真被牽連上這等莫逆大案,且不說他十載寒窗,前程皆無,後嗣子孫的前程只怕也將牽連,每每想到此,無不慘淡。如今得見言三前來,毫無誇張,一應目光落在言耀輝身上,猶如見得萬佛降臨,飽受煎熬“同窗”們感動得熱淚盈眶。
拜會了山長和幾位書院的執事,再與“同窗”們禮待一番。此刻,手腳伶俐些的,已經把簡陋的屋舍收拾整理一番,擺齊了座椅凳子,重新沏上茶水,以待細細商議。當然,在此之前,言耀輝還得將眼前的事宜解決了。
一旁默默站著的漢子們緊緊盯著言三,神情好生複雜。清肅混沌的江湖,為守天下泰和的安國之略;身為良家子,莫不響應,他們的處境也就愈發艱難,想要向言三少求助,只有兩處可探,一處是“言宅”,但那裡等同是江氏別館,一路多少眼線,想要靠近,徒勞。第二處就是言三少外祖家的鋪子了。暫且接下隨船南下的大掌櫃的位置,隨之在京的四掌櫃得了言老爺的明示,對求見者一律搪塞了去。正當無處可求之際,他們遇著了四處尋找住宿卻連番受拒的書生們。憑以寄望言三少不會捨棄這些“同窗”的念頭,漢子們當即騰出包租的小院中兩間廂房轉租與這些書生們。幸好,才不過兩日,言三少果然顧情誼,當真來了,只是,如何開口才好。
沒等言耀輝開口,門外傳來一聲吆喝,“有人嗎?......”
推開半掩的門,向院內揚聲詢問的錦衣武士一眼看著院中居中銀白的身影,一驚之下,連忙縮回邁過門檻的腳,退居在門外,垂下眉恭敬作揖,道:“三少!”
這也太緊湊了吧,又是哪個?
輕輕的風在吹拂,掃視人衣角處標識的蕭府的印記,言耀輝打心底裡有點慪。
一見得來人衣裝,情知失職了的侍奉三少的兩名隨從疾步守著門前,怒目而視。他倆和蕭府侍從仇怨極重,前些日子不得已被蕭府的人壓著,此次少主人馬進京,他倆早就盤算著只待蕭府的傢伙們稍有逾倨,即刻上稟,藉以著少主的人手教訓這些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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