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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那麼麻煩？咱家料想待咱家死後，皇上定會前來送咱家一程，到那時你就照著咱家教你的話回皇上。咱家死了也要王安那老賊當墊背，咱家絕不能留著他繼續為害你們。”

小太監路順並不明白林沐風除掉王安的決心，這並不僅是為了他，最主要的是不能讓王安再繼續陷害沈孟飛和南陵王一家。

林沐風招了招手，小太監路順已附耳過來，林沐風囑咐完畢，輕輕點了點頭。

“好了，咱家一切都已安排就緒。咱家會在陰曹地府等著王安來墊背的。”

林沐風已沐浴完畢，卻並沒有換上王安送來的蟒衣玉帶。這套蟒衣是內侍的朝服，林沐風只是在上次回鄉省親時穿過一次。蟒衣帶代著皇恩浩蕩林沐風明白，可是林沐風卻根本不想在死後還要穿這種內侍的衣服。

林沐風換了件雪白的軟緞長袍，看起來非常隨意。烏黑的長髮只是隨意挽了個髻，斜插著一支碧玉簪。

一切都已準備完畢，林沐風鋪開紙筆，奮筆疾書。

“林副總管，您在寫什麼？”

“小路子，咱家在給皇上寫絕命詩，你一定要記住讓皇上看此信，並且記得照我的吩咐回話。”

“嗯……奴才明白……嗚……”

小太監路順忍不住嗚咽起來，林沐風卻仍在旁若無人地書寫著絕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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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永樂帝依然陰沉著臉悶坐在一旁。

金英默不作聲地整理著凌亂的御書房，象是欲言又止。

“金英，如果你是想為林沐風求情就不必開口了。”

永樂帝突然開口，嚇了金英一跳。金英陪著笑，為永樂帝奉上一盞清茶。

“皇上，奴才不是想為林副總管求情。奴才只是擔心皇上的身體。自從林副總管離京後，皇上就少思飲食。奴才不想知道林副總管離京的原因，但是奴才相信林副總管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的。”

“哼！忠心耿耿？那他為什麼完全不理會朕的好意？既然他一心求死，朕就成全於他。”

永樂帝端起茶盞一口飲盡，金英依然輕笑著，蹲下身子輕輕為永樂帝捶著腿。

“皇上，林副總管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雖說他深受皇上恩寵位及人臣，可是論年齡他還不滿二十，只是個孩子心性兒。奴才記得皇上在端午時還說要為林副總管興行弱冠禮，還玩笑說到那時他便是成人了，不可再任性耍小孩子脾氣了。”

“嗯！唉……還有三個月沐風就滿二十了。”

永樂帝深深嘆了一口氣，金英心中暗自竊喜，看來皇上已經動了心思。

“皇上，奴才深知宮裡頭大小奴才都在明爭暗鬥，這爭的就是皇上的恩寵。可是林副總管卻是萬千寵愛集一身怎能不讓別人妒忌？林副總管又是個孩子心性，最喜歡鬥氣，皇上殺了林副總管事並不大，可是隻怕會讓親者痛而仇者快……”

“金英，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做親者痛仇者快？”

永樂帝聞聽此言勃然大怒，隨著將茶盞摜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劃破了金英的手，金英卻一動不動，繼續給永樂帝捶著腿。

“皇上，林副總管在宮裡總共三年多，皇上對其寵愛有加。如今林副總管若真的死了，皇上恐怕就從此再難見到他了。我們這些奴才本來就是侍候皇上的，為了皇上生死都微不足道，可是皇上真的能捨棄林副總管嗎？奴才只怕皇上在盛怒之下未明真相錯殺林副總管……”

金英繼續為永樂帝捶著腿，永樂帝的內心卻難以平靜。如果真的從此就不能再見到林沐風，那會是怎麼樣的情形？林沐風傲氣凌人，完全沒有做奴才的樣子，可這卻正是他吸引人的地方。如果說給金英一個面子，先不殺林沐風，也許過些日子林沐風就會回心轉意重新投入自己的懷抱。

“金英，依你之見朕當如何處置林沐風？”

金英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永樂帝問起此話看來已不想再要林沐風的性命。林沐風現在還不能死，否則自己孤身一人只怕很難對付王安。金英早已明白林沐風根本不愛榮華富貴，也不想獨攬大權。林沐風想要的自由在金英看來實在是太過幼稚。

“皇上，奴才認為林副總管一定是和皇上又在耍小孩子脾氣。皇上赦免了他的死罪，活罪卻不能饒，罰他閉門思過。過些日子林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