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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聖旨,一邊笑著搖頭嘆息:“李傕、郭汜做地方豪強尚可,如此操縱朝廷,只是在玩火自焚罷了。”
劉協撇撇嘴,低聲罵道:“一群王八。”想了想又覺不妥,改口道:“土鱉!”
劉艾忍俊不禁,笑容愈發深沉溫柔。
劉協無聊地撥弄著劉艾的進賢冠,喃喃喚道:“叔玉……”他的手指一頓,細長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叔玉!”
劉艾擱下筆,笑盈盈地看著他:“怎麼?”
劉協撲上去捧起賈詡呈上來的奏摺,迅速地掃了兩遍:“都尉……長安令……”他眉梢一挑,整個人瞬間變得神采飛揚:“定是這樣!郭汜聽說李傕要把給他倒溺盆的兵卒升為都尉,不甘落後,便偷偷讓賈詡添了一句,要給自己洗腳的小兵升長安令!”
長安令品秩高過都尉,經劉協如此一說,劉艾也覺得頗有道理:此奏摺李傕應不曾看過,不然他又怎甘落後?
劉艾沉吟道:“那……又如何?”
劉協信心滿滿地得出結論:“他們兩個要窩裡鬥了!……你快寫,這聖旨頒下去,明天李土鱉就該來找我了!”
果不其然,李傕第二日怒氣衝衝地闖入宮中,將劉艾與劉協好一通臭罵,又責令劉協立刻再頒一道聖旨,為自己的手下加官進爵。
第三日郭汜闖入禁中,又是一通大鬧。
第四日,第五日……
此時關東聯軍聲勢浩大,給涼州軍以巨大的壓迫,李傕郭汜等人也只有依靠每日窩裡鬥來紓緩壓力。
於是住在深宮中的劉協劉艾每日提心吊膽等著隨時有人闖進來一通辱罵,有時李郭二人脾氣上來,甚至會對劉協與劉艾動手。每至此時,劉艾便不動聲色地將劉協護到身後,自己將責打一力擔下。劉協看在眼中,卻是疼在心裡。
然而夜深人靜之時,二人一同躺在龍榻上,四周沒了涼州軍的耳目,卻是樂得直笑,饒有興致地探討著明日李郭二人還能折騰出什麼名堂來。
此時天下大亂,關東軍、涼州軍、黃巾餘孽、黑山軍……各地軍閥纏鬥不休,每一家都是打完了別人又打自己人,天下局勢瞬息萬變。
劉艾身為侍中,本可隨意出入禁中,奈何李傕郭汜對他看管甚嚴,絕不讓他離開皇宮半步。然而涼州軍中卻出了細作,劉艾不知透過何人常常能弄來一些各地的訊息,彙報給劉協。
劉艾以指沾茶水,在寢宮的地上描出一副十三州的地圖:“李傕遣馬日憚與趙岐出使關東……”他手指在地圖中間畫了一道:“南袁術,北袁紹,只有益州牧劉焉與涼州軍未依附這兄弟二人。”
劉協咬著手指沉吟片刻,道:“袁氏兄弟向來不承認我這皇帝……劉焉獨善其身,也不會趟這趟渾水。朕無人可依靠……如此一來,只能從分化涼州軍入手了嗎?”
劉艾定定地望著劉協,眼神中除了溫柔更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阿和……”
“唔?”劉協側過頭,目光澄澈地與他對視。
劉艾垂下眼,欣慰地笑道:“阿和,你長大了。”
劉協笑得靦腆而自得,瞬間消去了精明的模樣,拱入劉艾懷中撒嬌:“叔玉~~”
劉艾憐愛地摸著他的後頸:“我偷偷派人找到從兄,他已出發前往幽州向叔父求援。”
——他口中的從兄正是劉虞的親生兒子劉和。
劉協正欲開口,突聽殿外響起一陣粗暴的腳步聲。
二人臉色一變,劉艾迅速用袖子抹去地上的水漬,與劉協退到殿中一隅。
李傕進入宮殿的時候,只見兩名細皮嫩肉的劉姓子弟一臉惶恐,抱在一起蜷縮於角落之中,正怯生生地看著自己。
李傕大步上前,劉協嚇得面無人色,身體不住顫抖。
李傕鄙夷地哼了一聲,氣勢洶洶地瞪了劉協一眼,果不其然見他嚇得魂不守舍,愈發抖如篩糠。
李傕收到了理想的效果,也就不再嚇他,咬牙切齒道:“馬騰韓遂兩個畜生作亂一事就此作罷,你下道聖旨,封馬騰一個……安狄將軍,韓遂為安降將軍,就這麼著罷。”
——一個月前,馬騰韓遂與涼州軍翻臉,聯軍攻入長安,被郭汜、樊稠等人打敗,已撤出關中。李傕此舉應是唯恐韓馬聯軍捲土重來,只得暫且忍下這口氣。
劉協結結巴巴地應道:“是……是。”
自從李郭二人為洗腳小卒和溺盆小卒鬧得不可開交後,兩人已再懶得遞什麼奏摺,想起什麼就直接衝入宮中向劉協交代,儼然已將劉協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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