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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緊張不已,滿以為此刻會發生些什麼,劉艾卻僅是牢牢圈緊他,握住他的手沉沉睡去。
如今對兗州最虎視眈眈的敵人莫過於剛剛平定幽州的袁紹,而袁紹勢大,呂布自忖不是對手,故在袁紹南下之前須得充盈自己的實力。
袁術如今大勢已去,僅是垂死掙扎,因他地處東南,呂布便暫且不去管他,將揚州交給東面的劉備與南面的劉表去爭奪。
西邊的西涼,且不說涼州鐵騎的厲害,那處地方遊牧民族居多,莫說短期,便是三五年也難以平定。南面的荊州,不說劉表,僅是張繡這塊屏障就過不去。如此一來,呂布便將目光盯到了徐州劉備的身上,只等他與袁術交戰時趁虛而入奪下徐州。
寒食過後不久,剛剛喘上一口氣的袁術果然揮師北上,攻打徐州。劉備率主力前往微山湖一帶與袁術作戰,他前腳離開徐州,呂布立刻點精兵五千,準備神不知鬼不覺向徐州開去。
有了前幾次的教訓,呂布深知看住老家的重要,將司隸校尉一職轉讓給鍾繇,命他即刻出發,鎮守關中;張邈與袁紹有舊仇,呂布也不怕他會背後反水,依舊讓他擔任兗州牧一職;豫州則交給高順和陳宮看管,自己領著剛立下許多戰功的趙雲出征。
劉協與劉艾雖冰釋前嫌,戲卻還是要做的。
呂布臨行前一夜,劉協特意來到司空府,執著他的手淚眼話別。
說完了一堆客套話,劉協自以為難捨之情已表現得淋漓盡致,掏出絲巾抹了抹眼淚,揮巾道:“奉先千萬珍重,朕先回宮了……”
呂布面無表情道:“陛下今夜就留下罷。”
“嘎???”劉協瞬間被定住了。他僵硬地放下胳膊,結巴道:“留、留、留下來?”
呂布淡定地“嗯”了一聲,轉身向臥房走去。
劉協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腦中瞬間浮現出幼小的自己被大灰狼吃幹抹淨不留渣的畫面來。他兩頰滾燙,穩住心神喚道:“等等!”
呂布停下腳步,扭過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溫溫、溫侯明日要早起,今夜宜養‘精’蓄銳,朕不、不便叨擾,還是,還是……”
呂布身形頓住片刻,道:“也是。我本想明日行軍後又有許久不可飲酒,你送來的兩壇酒我還存著,本想今日喝了……”
“嘎???喝酒?”劉協只覺一口氣緩了上來,僵如石板一般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
呂布疑惑道:“是啊,喝酒……”
劉協大步流星上前,踮起腳勾住呂布的脖頸,豪邁道:“走!喝酒去!”
呂布:“……”
兩人進了屋,呂布擺出兩個碗來,端起酒罈將兩個碗滿上。
這黃湯名喚白玉春,黃酒俱是用多種佳釀以一定比例調和的。這城西酒肆絕便絕在各種酒比例的秘方上,開酒肆的是個古稀之年的老人,他對秘方守口如瓶,聽說他的徒兒已跟了他四十年,依舊沒將秘方套到手。也因此,這酒肆全郡聞名,壟斷了方圓數十里黃湯的生意。
劉協喝了一口,只覺唇齒間芳香四溢,說不出的爽口。呂布嗅著酒香,便不由誇道:“好酒。”
劉協嘿嘿一笑,彷彿呂布誇得不是酒而是他,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他端起碗咕嘟咕嘟喝了數口,正想著怎麼開口,呂布忽道:“我剛才說喝酒。”
劉協疑惑地抬眼:“嗯?”
呂布面無表情道:“你想到哪裡去了?”
“……”
“噗……”
劉協滿口的酒水噴了呂布一臉。他漲得臉色通紅,尷尬地抹了抹嘴,又抬袖替呂布擦去臉上的酒水,乾笑道:“啊?甚麼?不是喝酒嗎?哈哈……”
呂布沒好氣地揮開他的手,瞥了眼他瘦的盈手可握的小腰,又看了看他平坦的胸部,哼哼道:“稀罕……”
劉協:“……”
兩人深知對方酒量酒品之差,只可惜皆是自視不明。劉協一個勁兒地勸呂布酒,呂布則三不五時勸劉協少喝些。如此,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呂布酩酊大醉,劉協也有些酒意上頭。
小皇帝與大將軍雖俱是酒品差,差的方式卻不同。劉協一旦喝上頭,瘋瘋癲癲不知自己在做些什麼。呂布喝完了酒,樣貌好似十分清醒,卻是稀裡糊塗將心肝交代了,卻不會記得自己說過什麼。
劉協笑眯眯地盯著正襟危坐的呂布,喚道:“奉先。”
呂布猛一拍几案,經過司馬懿千挑萬選的木桌堪堪承受住這一下帶著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