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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努力提升政績,等著這三年任期滿了,升個一級半級,離開這座城池。
又能怎樣?
……
正值酷暑盛夏,馮子巖身著單衣,坐在內室的涼椅上,手中握著一封密報,怔怔的出神。
是有關於甄家近期販運私鹽的密報。連何時何地交易,有多少貨物,都報得清清楚楚。
對於馮子巖來說,如果能查獲這次私鹽販賣,將是不錯的政績。而對於甄語賢來說,則是殺頭的重罪……不過,像甄語賢那樣狡猾多謀,只要沒當場逮到他本人,大約就會在甄家隨便找個人頂罪。
而甄語賢那個人,多半是不會去親自交易的。
馮子巖扔下手中密報,輕輕嘆了口氣。
說到底,仍然撼動不了甄語賢的半點根基。不過,究竟是件重要的案子,還是得帶著人去一趟。
那場交易就在今夜。
……
深夜城郊,馮子巖帶著一眾衙役,異常順利的堵住了那場交易。
甚至沒經過什麼波折爭鬥,正在交易的一眾人便束手就擒。
而且讓馮子巖最想不到的是,甄語賢居然在裡面,他頓時心亂如麻。
不過,案子終究要辦。馮子巖示意手下衙役將馬車上堆得滿滿的沈重麻袋拖下來一隻,當著這些人的面割開,白花花的鹽粒就滾了出來。
當即,喊冤叫屈聲響成一片。都說只知道運來交易的是蔗糖,誰料竟是私鹽。
只有甄語賢沈默著,從頭至尾盯住馮子巖看,眼神銳利,半個字也未曾為自己爭。
馮子巖一時也難以分辨,又被甄語賢盯得有些心慌意亂,便只有讓衙役把這一干人統統帶回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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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的審訊調查,案件的大致眉目就出來了。
那些交易私鹽的人,確實大都不知情。所有的疑點,都在甄語賢身上,然而他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販運私鹽,往往由一個訓練規劃有素的組織才能辦到,不可能是一個人的事情。也就是說,要撬開甄語賢的口,讓他供出同犯,這件案子才能成立。
第二日,馮子巖身穿官服,坐在大堂之上。
他的下方,甄語賢散著一頭長髮,跪在地上,微微垂著頭。
這樣的狀態,讓馮子巖覺得稍微好過了些。
甄語賢比他高比他壯,人又強勢,往往站在他面前,就給他一種壓迫感。像這樣的狀態,還是第一次。
他是官,甄語賢是犯了事的罪人。終於不必憤憤難平,終於不必被甄語賢壓得喘不過氣來。
而且……這樣看失去了銳氣鋒芒的他,就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極好看的男人。
烏黑長髮整齊的披在肩頭,額頭光潔寬廣,鼻樑挺直,薄唇緊抿。他雙眉斜飛入鬢,低垂的眼簾纖長濃密,像是用最好的黑黛所描。
因了那樣低垂的眼簾,那樣俊朗、意氣風發的一張臉,就顯出些許秀美無助來。
馮子巖從未見過這樣的甄語賢,一時間不禁看得呆住。
還是身旁的師爺湊到他身旁提醒道:“老爺,該您問話了。”
馮子巖這才回過神來,清咳一聲道:“堂下何人?”
不過是用來問犯人的套話。
甄語賢抬起頭,目光銳利的望向馮子巖,微微笑道:“我是何人,老爺難道不知?”
馮子巖只覺心中震顫。
這一望一笑,頓時就將甄語賢適才秀美無助的表像打破,露出堅硬的現實。
無論他們以何種形式相對,甄語賢永遠都是強勢的控制一方。
馮子巖無法與他的目光對視,別過眼去,看桌案上插著令牌的竹筒:“我只問你,你可願招認共犯?”
堂下的甄語賢不說話,只是盯住了馮子巖看,唇畔似笑非笑。
馮子巖狠了狠心,沒有看甄語賢,終於從竹筒裡抽出一支令牌,扔在堂下:“蔑視公堂,拒不招認……用刑。”
他其實並不想對甄語賢上刑。他是飽讀詩書的堂堂男子,甄語賢傷害他欺騙他,他不願以這種形式討還。
而且他心腸柔軟,也並不贊成這種方法去令罪犯招供,大都能免則免,不能免的話,也儘量避免親眼去看。甄語賢大概是他做官之後,第一個在他眼前被施刑的人。
沒有辦法。犯下這種重罪,又拒不招認,不用刑不足以伏眾。
令牌扔下去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