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放著一柄用來驅邪的,開了刃的鋒利小刀。
馮子巖嘴唇顫抖著,握住刀柄,將刀刃橫在自己的脖頸上,狠了心,驀然用力割下去。
對,趁現在氣憤填膺,一次了斷就好。若做得不乾不淨,恐怕將來會失去勇氣,一世受甄語賢輕視嘲笑。
馮子巖感覺到刀鋒輕易便深深入肉,接著,滾燙的血在眼前噴濺開來。
隨之,發熱的身體開始迅速冰涼。
馮子巖閉上眼睛,思想漸漸沈淪於黑暗。
這一回,終於可以不再欠他。
……
血濺得滿床滿帳都是,而甄語賢身下的馮子巖,嘴裡吐著血沫。他脖頸處的一道鮮紅傷口就那樣翻著,隱隱露出裡面被割斷的筋脈和大血管,脖頸以下全是血,幾乎成了個血人。
甄語賢同樣渾身浴血,抱住身體迅速冰涼的馮子巖,呆在原地。他頗通藥理醫術,知道這種傷勢已是不可救治。
“子巖!子巖!你怎麼能這樣做!!”他呆了片刻後,忽然瘋了一樣將馮子巖緊緊擁入懷中,如孤狼嚎叫般,大聲喚著馮子巖的名字,“子巖!不許死!!你沒有欠我的……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不會再來打擾糾纏於你,我會在你身邊消失……只要你睜開眼睛!”
就在這時,門口處忽然傳來一個蒼老聲音:“施主此言,可當真?”
甄語賢抱著馮子巖,滿眼含淚的轉過身,只見一個鶴髮星冠的老道朝他走過來,走到床畔朝他微微稽首:“只要他能活過來,施主便不再糾纏於他,糾結於情?”
“道長、道長請您救他!”甄語賢抱著馮子巖,撲通一聲,便朝著老道跪了下來,淚水頓時流了滿面,“是的,只要他能活過來,我絕不再糾纏打擾他!”
對他而言,馮子巖的傷勢已無法可救。此時任何人出現在他面前,流露出能夠救馮子巖的意思,他都會當作救命稻草抓住不放。
老道點點頭,嘆道:“第一世施主要帶他走,容不得貧道阻攔,這一世施主又要貧道救他,甘願放棄一切糾纏……施主心裡,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呢?不過,能得施主此言,貧道就可以安心了。”
說完一拂衣袖,轉身離開。
甄語賢抱住馮子巖,怔怔的看那老道遠走,不知所謂。
再低頭打量馮子巖,只見馮子巖雖已在懷中昏死過去,然而脖頸上只一道淺淺割傷。自己身上的血,以及馮子巖身上的血,只是一些血漬,並非適才所見血人模樣。
床帳之上,更不見那些恐怖的大片噴濺血跡。
剛才的一切,如同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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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語賢處理了馮子巖脖頸上的割傷,替他換下被血漬弄汙的衣裳之後,便離開了府衙。
他離開的時候,馮子巖尚未醒來。
回甄家的路上,他思緒雖然仍舊繁亂如麻,究竟不再似適才那般驚慌害怕,終於漸漸回想起那老道是誰。
那老道,分明就是當初馮子巖他娘去世時,在靈堂攔阻自己的打醮道人。當時……他就似乎說過,要讓自己遠離馮子巖。
說馮子巖,會為自己帶來不幸和傷害。
如今細細尋思,這老道絕非平常人。
袖著手邁進甄家門坎,就見管家前來迎接,甄語賢望向他,若有所思的開口道:“甄福,去年馮先生他娘過世的時候,那群打醮道人可是你請來的?”
管家錯愕片刻後點頭:“是,是我請來的。”
甄語賢深深吸了口氣:“你在哪裡請來的?”
“城郊白雲道觀。”
“我去換身衣裳。甄福,你現在就準備車馬,帶我去那裡。”
……
半個時辰之後,甄語賢便乘坐車馬,帶著兩個家人到了白雲觀。
此時還稱得上天寒地凍,所以並沒有人來道觀上香。冬日下午淡薄冰冷的陽光,斜斜映照在道觀門前的積雪上。
甄語賢身著皮衣貂裘,邁進道觀的大門。
老道就站在門側,甄語賢一進門,便望見了他。
遲疑片刻後,甄語賢朝老道開口:“道長……可是一直在等我?”
老道點點頭,微微躬身:“是的,貧道一直在等施主。”
也不待甄語賢再問,老道便轉身朝內室走過去。
甄語賢明白老道的意思,囑咐身旁兩個家人道:“你們在這裡候著,我隨道長進去。”
說完便邁開大步,跟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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