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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悅低下頭,碎髮遮住眼裡憤恨的目光,一邊咳著,一邊腹誹,他絕對是故意的!
宮廷起風雲 第47章 宴(三)
宴曲悠悠揚揚的盪漾開來,一隊身著輕紗白衫的舞者,邁著輕巧的蓮步緩步入場,姿態悠揚,好一副菡萏出水圖。
只可惜,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偷喝酒不成反被嗆到淚汪汪的六皇子身上,而無人欣賞。悶悶的低笑聲,沖淡了舞曲清幽恬淡的意境。
或許,吸引目光,分散注意力,都是舞者們想要的效果。
突然發難。
呈蓮形的舞陣的舞者們忽的散開,輕旋紗袖,亮出掩於衣袖中的利刃,向四面八方散去。
歡鬧的宴會頓時鬨鬧成一團。
刺客們的目標明顯,晟梧的要臣。不是皇上,也不是皇子,更不會妃嬪。子悅看著,不禁一讚,聰明。
皇上皇子守衛嚴密,不易得手,成功率幾乎為零,惹怒聖顏,查出來連窩端了,可不划算。而要臣,晟梧的左膀右臂,能位列在座的都是能人賢才。殺一個是一個,既能傷了國本,又能挑起朝堂利益之爭。空出來一個金坑,能不掙嗎?
低投入高回報,這算盤打得真真精明。
不過,宮裡的禁衛可不是吃白飯的。迅速有效的從殿內各處組織起來掩護防衛,把大臣要人擋在身後,方便撤離。混亂也只是一陣,就算被刺客得手失了幾位現在或是將來的名臣,依然有條不紊。
抽空瞄了一眼龍座上的男人,右手支額,聲色不露分毫,冷靜銳利的眼裡透著一股掌控之中的沉著與威嚴。靜靜的俯瞰一切,似乎刺客也只是宴會表演的普通一環。
抽回視線,白衣的刺客被禁衛圍在殿中,舞動掙扎。禁衛利刀霍霍,進退有度。皇子們早已在侍衛的保衛守護下離開,妃嬪臉色蒼白,也陸陸續續的往下退著,大臣們如退朝般慢慢的在禁衛的指揮安排撤離。
瞧瞧,地上綻開的嫣紅牡丹,沒幾個,損失不大,看穿著也不是什麼大官。子悅冷冷的下著判語。
呼,輕舒一口氣,終於到了。
子悅一向很會觸類旁通,今天子悅發現爬樹和爬柱子其實沒什麼不同。
手腳並用翻上橫樑,抬頭一邊竟還有一個人。踮起腳,緩慢不發出聲響的移到白衣人的身後。
線條分明的五官,墨黑的眸專注的盯著下面,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夜柯現在心緒不寧,剛才刺客驀地出手,自己注意力一剎的轉移,會轉過來,六殿下的蹤影就消失了。一遍一遍的搜尋,都沒有他的人影,其他的皇子都退出了殿外,六殿下依然不明。
忽然熱熱的鼻息灑在頸間,忍不住縮了脖子,瞬間緊繃想要出手的身體在聽見熟悉的童音時,舒展放鬆下來。
“白日穿黑衣,夜間著白衫,夜柯你的興趣真奇怪~”實際上,子悅早就看出夜柯穿的就是剛才舞曲中的衣飾,也就是說他剛才也在舞者中,低頭一數站著的倒著的,果然少了。
不止一個。
舞者裡還有其他的暗衛?這是做給誰看呢……
夜柯轉過頭,看著六皇子,他是怎麼上來的?宴慶用的丹鶴殿,為了展現開闊雄渾的韻致,特意設計的高敞,殿內梁離地面少說有十米。在夜柯的腦海裡,鳳子悅是不可思議的。沒有武功,上一次在廚房,輕而易舉的發現了自己。這一次殿內,不聲不響的逃脫自己的視線,樑上,悄無聲息的接近自己,而自己毫無所覺。
也許是夜柯的眼裡的疑惑太過明顯,子悅指著另一頭的柱子,“那個和爬樹差不多……踮著腳,屏住呼吸,捉迷藏多了有訣竅。”
前一句是真的,後一句就說不準了。如何消除氣息,子悅前世學習過,也實踐過。不然,他現在就不是排行第六了。
夜柯滑下幾條黑線,嘴角有些抽,難道是夜閣的訓練方式落後了嗎?
子悅不太想說這個,遂轉移話題,“這裡好乾淨,經常有人來?”小手一扶,毫不見灰。
“……”夜柯覺得自己還是沉默的好。
一屁/股坐在樑上,不舒服的動動腰,就是找不到合適的角度。側頭看看夜柯,跪蹲在樑上,咋一看去姿勢很帥氣,但是真做膝蓋絕對相當痛,時間久了腰也會酸。
“夜柯,坐著不舒服。”因為喝了點酒,現在酒勁上來了,子悅腦袋有些暈乎。一切似乎都按照本能行事。說話帶著可愛的鼻音,有些撒嬌的味道,伸出雙手,無聲的要求著。
夜柯愣了一會,直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