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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琪康泰談論到的狩獵大會,名曰為弘揚尚武精神,其實延續了十幾代後已演變成皇族舉辦的一年一度的公開遊樂活動,參加者的限制越來越少,玩的花樣卻越來越多(詳見青萍結綠的番外。凡是看此文滿頭霧水看不懂的,都請先看青萍結綠),除了正統的狩獵以外,還陸續增加了射箭、比武、馬球等專案,今年更是增加了賽馬一項。每項比賽都有大批的人下注賭優勝,豪賭的驚險與熱鬧幾乎不下於比賽本身。不過近三年來最重頭的狩獵一項反而無人去賭,原因就在於魏之奇其人。
要說魏之奇本人,其實並不是什麼很出風頭的型別。身材不高不矮,相貌普通級的英俊,家世不是豪門,卻也和低微兩字沾不上邊,普通的世代官宦之家,人才也絕非驚才絕豔之輩,什麼都是中庸的,連騎射功夫也一般,可在狩獵方面偏偏有著非常古怪的運道。狩獵大會的成績是計獵物的只數不計種類的,而魏之奇就好象天生知道哪裡有獵物可以抓,別人在森林裡轉了半天,可能連一隻野雞也碰不到,他策馬一逛,什麼羚羊、山雞、野兔、鹿、麋,一群一群地從他眼前奔過,想不打幾隻都難。自從他正式獲得資格參加狩獵大會這六年,年年都穩拿優勝,頭兩年還有人不信邪,第三年所有人都賭他勝,自然而然,隨後這三年狩獵的賭局就算是名存實亡。
今年的狩獵大會新增了賽馬一項,是由二皇子麒弘親自提議的,由於是第一年,大家都不知水深水淺,賭注下的極大,各有三成賭麒弘和凌揚贏,另有四成左右賭其他人。按慣例,新增專案放在最後一天,第一天是例行的儀式與狩獵。
由於優勝沒了懸念,狩獵變成了純娛樂的活動,年輕的皇族與世家子弟們吆喝著帶家僕與獵犬衝進森林,用興奮的青春姿態拉開了大會的序幕。
鄢琪不太喜歡這種射射殺殺的活動,沒多久就離開主道,獨自一人閒逛到樹木蔥蔭之處,找了個平坦乾燥的地方坐下來歇息。康泰追一隻羚羊進了密林深處,侍衛們也被打發到了其他地方,現在的他是真正的獨自一個人。
從無崖島回來已有將近半年,這半年間他有了顯赫的身份,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康泰仍象寵自己的小孩一樣照顧寵溺著他,準確的說,要比以前更加的寵愛他,提出任性的要求,總會被滿足,在他的身邊,撒嬌,嬉鬧,知道在他的心中,自己是重要的。
然而也許是人心不足的緣故吧,不能完全平靜的享受目前的幸福,總是莫名的害怕,想象著被他的拋棄的種種可能的情形,常常在夢中,驚恐地發現自己已不是他所珍愛的小孩。
被人象王子一樣撫養長大的鄢琪是高傲的,會如此沒有自信,只是因為認識那個曾被康泰深深愛過的人。傲視京華的結綠公子,從容、睿智、淡定、才思飛揚、瀟灑疏闊,無論是誰,面對著這樣一個情敵,會自卑也是理所當然的。
森林裡連光線都不太平靜,有叫喊、歡呼和喝叱之聲從遠處或近處傳來,看來,大多數人在今天,都是快樂的。
站起身拍拍衣襟上的灰塵,鄢琪甩甩頭振作了一下精神。若是長時間陷入低潮就不是那個從不認輸的琪琪了,只要方向明確,信念堅守,這世上沒有什麼可以讓這個少年失去希望。
左前方有緩慢悠閒的馬蹄聲響起,看來馬背上的騎手也是一個對獵殺不太感興趣的人。鄢琪微笑著朝那個方向看過去,一匹漂亮的棗紅馬,一個纖長的人影。
“嗨,你好啊。”鄢琪笑著打招呼。
騎手怔了怔,定定地看了鄢琪一陣,翻身下馬,步態高貴地走到樹縫間明亮的光線中來。
鄢琪也吃了一驚,兩人驚訝地相互看著,突然一起笑了起來。
那是一個只能用美麗來形容的象月亮一樣的少年,最多比鄢琪大一兩歲,一頭烏黑的及腰長髮,修長的身段,精緻的眉目,組合得比例完美而又和諧。那雪白的面板,並非純黑的目色,嫵媚靈動的眼波和魅惑迷人的氣質,都散發著和鄢琪一模一樣的味道。在此之前,鄢琪還從未見過整體感覺和自己如此相象的人呢。
“坐下來休息一下吧。”鄢琪友善地邀請。
兩人肩並肩坐下來。交談並不熱烈,更確切一點的說,只是頻率很慢的對話。然而初相識的兩個少年彼此都感覺與對方之間毫無障礙,可以安詳地,平靜地待在一起。
慢慢聊了一會兒,鄢琪突然笑道:“我們都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鄢琪,你呢。”
“素素,”少年露出皎潔的笑容,“你叫我素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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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漸漸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