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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之奇的雙唇顫抖了幾下,眼中湧出淚水,喃喃道:“知道……又怎樣呢?已經……沒有辦法了……”
“最讓我生氣的就是你這種念頭!”邾談怒吼道,“什麼叫沒有辦法?你還活著不是嗎?太子和安楚他們……他們晝夜不眠地為你想辦法,大家都在拼了命地要留住你,可你卻在這裡說那些象是遺言一樣的廢話做什麼?你不拜託,難道我們就不照顧小賢?你現在應該多想想自己,想想怎樣才能活下去……”邾談咬了咬牙,臉色一片慘白,語調也慢慢低沉了下去,“小賢他……他也許可以離開你,卻不能夠失去你,所以為了他,我請求你,不要這麼早就放棄,只要堅持,總會有希望的……其實你……也並不是真的已經放心,真的沒有牽掛了……”
魏之奇眼中的水珠顫動了兩下,從眼角滾出,一直跌落到枕上,浸潤進絲綢的枕面。
是啊,雖然只是一個相識不久的異國男子,但他說的不錯,其實自己,並不是真的已經可以了無牽掛地割捨這個塵世。縱然心愛的弟弟已經得到健康,得到愛情,縱然他已經能夠離開哥哥獨立生存,但是掛念他的心,卻不會因為這些而變得更輕鬆。還有麒弘,那個給他友情給他溫暖的開朗男子,當他康復之後,怎樣才能面對自己以這種方式離去?
彷彿感受到他的悲傷,掌中的小貂不安地動了動,停止了吮吸的動作,叼著魏之奇的中指,紅寶石般的眼珠轉了轉,但是片刻之後,它又重新埋下頭去,小嘴開始蠕動。
喻素用哀傷的眼神凝視了小貂片刻,回頭看了看還不能平靜下來的邾談,低聲道:“小賢在隔壁睡著,當心吵醒他。”
邾談重重地咬著下唇,正要說什麼,院外突然有人聲喧譁響起,而且顯然是朝著這個方向過來的。
隔壁有人跳下床趿鞋的聲音,小賢的臉隨即出現在門口,看見邾談臉上的表情,他嚇了一跳,立即撲向哥哥的床邊,驚恐地問道:“哥,你沒事吧?”
魏之奇安撫地朝他笑了笑,未及開言,小典的聲音已傳了過來:“師父師爹,就是這個房間。”
喻素忙站起身迎了過去,一陣腳步聲後,在安楚康泰等四人陪同下,兩個男子走了進來,一個高大沉穩,另一個俊美活潑,雖然都已年屆四十,但從外形上卻看不出多少歲月的痕跡。
除了邾談,在場的人當然都認識他們。
已辭官歸隱多年的前聖武大將軍秦似,與他的愛人李昱飛,也就是李安楚和衛小典的師父與師爹。
“真的是寸尾貂哦,”一進門,李昱飛就睜大了眼睛,“和你那個隱居在北地的師兄所說的一模一樣,看那個體形,最多隻有一歲,還是個貂寶寶呢。”
“昱飛表叔,”李康泰有些頭痛地道,“先別說這個,你們到底有沒有可以讓小貂自動離開的辦法?”
“對於寸尾貂,我所知道的都在信上寫給你了,不過秦似那個在北地的師兄很喜歡研究各種奇怪生物,所以趕來京城的途中,我們特地去拜訪過他,”李昱飛難得很正經地回答著,“他果然很瞭解寸尾貂的習性,據他所說,要讓以指血飼餵的幼貂離去,只要血盡脈枯就可以了。”
眾人心頭都是一涼,衛小典大怒道:“師父你在說什麼?要是血盡脈枯,人不是也就死了,這時小貂走不走根本就沒什麼關係了!快說別的方法!”
“砍斷手指也可以……”李昱飛被徒兒一罵,縮排秦似懷裡,抓抓頭小聲道。
室內突然一靜,大家雖然心頭都是一陣顫痛,但卻不由自主地朝魏之奇看去。
斷指固然殘忍,但和丟命比起來,似乎不是最難令人接受的。
可是魏之奇卻長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
“不過……”昱飛小心地接著說,“它雖然是隻貂寶寶,警戒心大大比不上成年貂,但它整個身體都伏在之奇的掌中,要不驚動它而單獨砍斷那根手指幾乎不可能,可如果把整隻手掌都砍下來,之奇的身體又承受不住,而且這個過程很危險,要是不小心激怒了它,只要一個瞬間,大家就什麼都不用做了……”
聽他這樣一說,顯然這條路已被堵死,眾人心頭更是難過。鄢琪跺了跺腳,催問道:“還有嗎?別的方法,稍微安全一點的方法?”
“沒有了。”李昱飛搖了搖頭,“至少就我和秦似所知道的,沒有了。”
小賢腳一軟,一下子坐在地上,用手掩住了嘴巴。雖然大約也猜出了哥哥目前的困境,但這還是第一次明明白白地聽人說出來,整個頭頓時嗡嗡的,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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