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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每次活動久了,累了,這小傢伙就吵著要吃東西的。
莫子卿的手顫了顫,才輕聲道:“嗯,餓了。”
親自吩咐後面長天做了些往日裡莫子卿喜歡吃的東西,又回到房間去,莫子卿躺在床上不知睡了沒有。聽見楚言腳步聲,莫子卿問道:“是你麼?”
楚言忙走到他身邊,探手握著他的手,莫子卿便安穩下來道:“我想先睡一會兒,你去休息罷。”楚言在他手心劃寫:“我陪著你行麼?”
莫子卿的神色有些尷尬,想了想才道:“好。”
楚言就坐在床邊,看著莫子卿的睡顏。
許久沒見了,楚言的指尖沿著莫子卿的眉眼輕輕划著,卻不敢觸碰。長長的睫毛,有些乾裂的唇,消瘦而尖細的下巴。
忽然地,想親吻,想要搖醒這個昏睡的人,想要擁抱,想要將他深深刻在自己的心裡。
可是……他竟然……就快要忘記他了。
無意識中,竟然已經俯下身,將那個小身體抱進自己的懷裡。
莫子卿沒有掙扎,不安地動了一動之後,便自己尋了個安穩舒服的姿勢,乖乖地睡去。
就像是一隻貓,帶著滿滿的寵溺和乖巧。
季染辰在翻看刀譜的時候,洛川就在一旁對他的屋子說三道四。
心頭自然是極不耐煩的,恨不得當下就一掌劈了他——要不是黎子歌攔著。
洛川在屋子裡轉了幾圈便沒了勁頭,吵著要出去,季染辰瞪了他一眼道:“出去可以,不許出這個院子,或者,你去找楚言,也省的在這裡煩我。”
洛川立時拋了個白眼回去,冷聲哼道:“你管我,小爺腿長在自己身上,去哪裡還用你吩咐!”心裡卻想著,楚言和子卿好不容易相聚,自己怎麼能去做那個礙眼的?季染辰不讓自己去南苑,自己就偏偏要去南苑看看。
腳步也是鬼鬼祟祟地,生怕讓季染辰發現了,洛川別的功夫不行,單單是這逃跑的輕身功夫算得上是看家本領,悄無聲息地便一路尋到了南苑的門口。
探頭望去,院中那精緻軟榻上,正躺著個人,閉著眼睛,呼吸沉靜。
洛川張大了嘴巴——他一直以為金月離是死在師父那一掌之下了的。
所以季染辰才會如此憎恨玉宸宮,會對他們狠下殺手。
才要上前說話,卻見黎子歌從屋子裡出來,俯下身子對金月離說了些什麼,金月離點了點頭。
黎子歌便將蓋在金月離身上的毯子裹了裹,將他輕輕打橫抱起,送進房間。
鞋子便在起身的時候脫落,洛川才注意那雙無力癱軟的腿和已經不辨形狀的雙腳。
洛川忽然有些理解了。理解為什麼黎子歌讓楚言和莫子卿相見卻不能相認,理解為什麼季染辰對玉宸宮大聲喝罵招招致命。因為這硬生生將所愛剝離開的痛,眼睜睜看著愛人,看著兄弟的身子頹敗不堪,卻無能為力的痛。
這一切拜莫離所賜,拜玉宸宮所賜。
洛川想,若自己是金月離,只怕死的心都有。
可是,人若是有了牽掛,便是死,也是不能輕易的。
洛川站在門口沉默許久,黎子歌和金月離進房之後便沒有再出來,空蕩蕩的院子裡,只有一張鋪了厚厚軟墊的軟榻,孤零零地躺著。
洛川想不通,相愛有什麼錯?
至今仍記得,莫離臉色鐵青,掌風凜冽,毫不留情地劈向黎子歌的時候。誰也想不到,那道白色身影,拼了全力,擋在黎子歌的身前。
背上開出殷紅的花,數九寒天,那花卻是溫熱的,散發著腥甜的味道。
為了懲罰不論的愛情,為了清理門戶,為了以儆效尤。
那麼楚言和莫子卿呢,是不是也要面對一次這樣的考驗?
原來相愛,也是需要勇氣的。
洛川嘆了口氣,他沒有勇氣去面對金月離。他害怕自己身上,帶著玉宸宮的影子。
轉過身來,卻看到一臉寒氣的季染辰。
“你都看到了?”
“嗯。”
洛川沒了和他鬥嘴的興致,沉悶地嗯了聲,就不再說話了。
難得見他這樣老實,季染辰反倒不知該如何訓斥。靜靜沉默了半晌,才嘆道:“我是在塞外遇見的月離。”
洛川抬眼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商路上匪盜很多,月離那小子狂得很,一個人單挑了十幾個,我恰巧路過,便跟著他料理了。那一次我們兩個相見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