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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心痛難掩,將他環在懷裡,握著他的小手,輕吻著他額頭,低低地道:“卿兒莫怕,我在。”
莫子卿兀自低低嗚咽著,楚言分明地覺得窩在掌心的小手漸漸冰涼,胳膊也垂軟無力,莫子卿的小腦袋軟軟地靠在楚言的頸窩,只有呼吸的熱氣打在楚言的脖子裡才提醒著他莫子卿還活著。
“子歌……他這樣……”
黎子歌眉頭緊鎖,沉淪這個毒他聽說過,配製方法並不難,卻是九種毒藥混合而成,這九種藥的順序不同,藥效也不同,解藥自然也不盡相同。倘若不能知道莫子卿服下的藥丸是如何配製而成,便不能配出相對應的解藥。
楚言見眾人束手無策,心中也是一片冰涼。如今秦玉清已身亡,只怕無論如何秦義都不會將解藥交出的了。
“還有一個人。”季染辰忽然抬頭道,“我們在禮堂裡見過的。”
眾人目光齊聚到他身上齊聲道:“誰?”
季染辰看著黎子歌,緩緩地道:“妙手閻羅。”
黎子歌身子一震。
妙手閻羅。妙手回春,卻也狠絕似閻羅。他救人,也殺人,他殺的人,絕對比他救過的要多。
楚言等人雖未見過,卻也知道這個人的名號響亮,洛川疑惑地道:“是哪一個?”
“就是站在秦玉溪身邊的那個人。”
洛川回想一下,依稀記得那人的身影,聽那名號還道他是個已成名家的老者,不想竟是如此的精壯青年。
“他參加玲瓏閣的喜事,自然是秦義一幫的,何來救莫子卿一說?”
黎子歌道:“妙手閻羅本名夜魄,無門無派,也從不拉攏同道之人。江湖上的人找他治病,也找他殺人。秦義此人剛愎自用,對武學極為自負,玲瓏閣不乏死士,又無極大的冤家對頭,自然不能請他殺人,所以應該是替秦玉清看心病的。”
洛川點頭道:“圍攻我們的時候,夜魄的確不在。禮堂之上他站在女眷身旁,可見他和秦玉溪相熟。”忽又搖頭道,“不好不好,秦玉溪定然恨透我們,認定我們害她姐姐,我們求夜魄救人,她必定從中阻撓。”
黎子歌點點頭道:“確實這樣。不過,多少也得一試。”
莫子卿聽著眾人說話不覺有些煩悶,便向楚言懷裡拱去。楚言大手包裹著莫子卿的小手,任他將整個小身子縮排自己懷裡,才用被子給他蓋好,只露出小腦袋在外面,才向眾人道:“卿兒痛的累了,先讓他歇歇罷。”
第十九回
兜兜轉轉,不料又是一條死路。
這一路上,已經鋪了多少的鮮血,多少的磨難。
楚言靜默地看著躺在馬車裡的小人兒,他安靜地,沒有生氣地,穩穩地躺在那裡。被子下瘦弱的身軀快要被埋沒了一般的單薄無力。
洛川和季染辰在外面駕車,幾人正在去往夜魄所住遺魂谷的方向。
“莫子卿的身子,最多挺過十天。”黎子歌如是說。
心絃一直緊繃。
單單是去往遺魂谷,便要耗上三五天的時間,這旅途顛簸,卿兒那麼脆弱的身子可受得了?
細細想來,這相識一路,磕磕絆絆,傷痕累累的,一直都是莫子卿。
他一直拼了命地守護著,想要讓自己留在他身邊,想要那份近乎奢侈的愛情。
究竟是誰錯了。
相愛本就艱難,怎奈相守更難。
莫子卿才剛醒轉便喚著楚言的名,一聲聲,虛弱地,卻清晰地傳進楚言的耳朵裡。楚言急忙坐到他身邊,伸手握著他的手,道:“卿兒。”
莫子卿掙扎著要坐起身子,楚言只好將他扶好,在腰後墊了兩個墊子,才不致摔回到小床上,讓他靠著自己坐穩,才聽見莫子卿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言,我是要死了麼?”
“胡說!”恨不得立時堵了他的嘴,叫他不要這樣詛咒自己。
莫子卿勾勾嘴角,蒼白得有些裂痕的嘴唇彎起虛軟的弧度來,低咳了聲,緩緩道:“我害了杜鵑,害了小師姐,也害了秦玉清,我是不是很壞?”
楚言沉默不答。
那些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那些罪孽,都是實實在在的。
無法磨滅地,在他們的愛情裡,劃上一道道血痕。
可是,這愛來的愈發慘烈,愈發坎坷,才會愈發去想要爭取,想要守護。
只因著一模一樣的愛,今生難求。
趕到遺魂谷,已是三日後的夜晚。
四人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