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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個陰暗的角落,夷瀲蹲在裡藉著隔壁人家屋裡細縫處的一點燭光,看向荷燈。塗了蠟的藍紙上,如天上繁星閃爍。反射出幾點銀光,照映在夷瀲略微蒼白的臉上。
夷瀲想開啟,但又合上。反覆了好幾次,都沒敢開啟。他怕,他怕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那人的名字。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他還是決定不開啟,把燈扔在黑暗的小巷中,夷瀲起身準備離開。他放棄了,他放棄開啟荷燈的機會。
不過,天不遂人願。
突然一陣風颳過,夷瀲反射的向後看,當然,世上有後悔藥的話,他才不願意轉過去。因為那盞燈被風開啟,上面印著兩個字‘清顏’——筆鋒尖銳霸氣,一看就知道是誰寫的。
突然感覺氣到胸口提不上來,心口微微作痛。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清醒時,夷瀲已經跪坐在地上。手帶著顫抖撿起那張紙,用力揉了揉雙眼希望這不是真的。睜眼、還是那兩個字‘清顏’。
大刺刺的疼痛,控制不住的淚水……明明知道這個結果,為什麼自己的手還賤到去拿這盞燈。被人衝散的機會、船伕、還有那陣風,無非就是上天讓自己看清他心裡沒我。如果有人問我為什麼還要作踐到跟著他,我也不知道,我們實際只是一張紙的關係,是我違反了約定,所以受懲罰的是我……
‘我們只是一張紙的關係,不,不對。當時連張紙都沒有……只是口頭說說’夷瀲開始混沌,反覆說的說這句話。緩緩的向閉月閣走去,心字已成灰……
“瀲兒,終於找到你了。”樊戟把夷瀲擁進懷裡,念君諾把夷瀲丟了後,跑來閉月閣找他們。樊戟很擔心夷瀲獨自在街上閒逛,就在人群中找他。這下終於找到了,只是,為什麼他一副落魄的樣子,眼角還噙著淚。難道……
“瀲兒,告訴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樊戟抓緊夷瀲的肩膀,發現他渾身冰涼。趕緊脫下自己的外袍,裹緊那冰冷的身子。暗自運功為他調整體溫。
“沒有出什麼事,只是有些害怕迷路。”夷瀲撒嬌的靠進樊戟溫暖的懷抱。嘴角卻有一絲慘笑,出的這事能和你說麼。乘著還有機會享受你的懷抱,我就盡情享受吧。你只愛他,我懂,可我已經陷下去了,放不開了。
“原來是瀲兒怕陌生人?又找不到回家的路。別擔心,我不是來找你了。”吻了吻他的額頭,樊戟笑道。
想我以前也是一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王爺,怎麼現在需要一個男人的懷抱呢?夷瀲陷入兩個極端,不過,這一次見到樊戟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愛的透骨蒼茫。無所謂,只要現在樊戟不趕他走就好、
呵呵,世事難料、世事難料
作者有話要說:呼~要常更、 要常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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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遠赴定州 。。。
第二十五章
原本輕柔的微風開始凜冽,像把尖銳的匕首刺過胸膛直擊心臟。早春梅樹上的點點顏色,被風碎落,甚至連未綻放的花苞也沒逃脫,碎花,鋪了一地。冰冷的淚水滑過臉龐,這個懷抱縱使多麼溫暖,但最終歸屬也不是為我的,夜間到底是誰在悲憫,到底是誰為誰梵唱今生之果。
漸漸月影從水面消失,月光被烏雲擋住,這才是真正黑漆漆的夜晚。接湧而至的大雨卷席皇城。剛還波瀾不驚的湖面,被雨臨幸的毫無美感。無數花燈燭光被打滅,失落孤零的沉入湖底,夷瀲在一種開口:把我的那盞燈也沉了吧,正因為心傷透了。
人們躲閃著大雨,商販們收拾著店鋪趕緊回家。霎時,街上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樊戟讓擁擠的人群中擠到夷瀲,便把他護懷裡,向收攤走人的商販買了把油紙傘。撐開,罩住兩人。
一把傘、兩個人,湖邊、大雨。緊擁。
越是曖昧的場景,夷瀲就越心痛,在他懷裡時常想到。自己到底是什麼,我連清顏的替身都不是。或許像他的一條狗,沒事逗著玩玩,要是將來沒興趣了,大發慈悲的賜口飯恐怕是我最好的結果。
“回家吧。”樊戟看到街上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開口說道。
“……”夷瀲沒有反映。
“好了,瀲兒。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樊戟擦乾他臉上,溼漉的痕跡,柔聲問著。
“沒有什麼,只是一時感傷而已。”勉強的微笑比哭還難看。
“那就回去吧,真搞不懂你。”後半句是用嘀咕的聲音。卻引來懷裡人兒,心中的一陣漣漪。‘對,你又何曾願意懂我。’
靠著樊戟偉岸的肩膀,向家走去,任憑地上濺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