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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銘笙走上前來,與他並肩坐著,原本按在他肩頭的手,改為覆在他的雙手上,道:“因為有個小兄弟,趁著我被龍三公子關在屋子裡打坐調息的時候,竟一聲不吭的學了‘天魔解體大法’之後便偷偷離開了!”
“葉大哥告訴你的?”凌飛羽有些驚訝了,——雖然是自己拜託了葉刑天傳話,但沒想到他會將自己學了“天魔解體大法”的事也一併告訴了燕銘笙。
燕銘笙原本笑著的臉剎那間變得那麼嚴肅,握著凌飛羽的手明顯的緊了緊。他問:“你不能說給我聽的心事就是這個嗎?飛羽,你為什麼要學那會害死人的魔功?”
凌飛羽終於忍不住回握住那溫暖,低頭道:“可是,那害死人的魔功的的確確救了龍三公子和葉大哥自己的性命!”
“不!”燕銘笙提高了聲音,“事實分明是葉刑天為了救龍三公子的性命,犧牲了自己!若非他命大,他已經死了!”
聽了他的話,凌飛羽抬起頭來,又黑又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道:“沒錯。而你也為了救我的性命,犧牲了自己!你能活下來,又豈非是命大?”說著,那一對漆黑的深潭上似乎漫起了一片迷濛的水霧。
燕銘笙怔住了。他從來不知道凌飛羽會這樣伶牙俐齒,將自己噎得說不出話來。他默默的看著凌飛羽許久,看著那深潭裡湧起的兩汪清泉險險的轉了兩圈,卻終於沒有落下來。他實在見不得這個,竟至於做了個連他自己都沒料到的動作,——他伸手過去,在凌飛羽那張因為強忍著淚而微微泛紅的臉上摸了摸……
儘管他馬上將手收了回來,他們兩人還是同時被嚇到了。燕銘笙看了看自己沒來由發燙的手指,又看了看僵著臉,瞪大了眼睛的凌飛羽,好容易蹦出一句:“對不住!我……我以為你哭了……”
原來如此。——凌飛羽將手貼在燕銘笙方才碰觸過的臉頰上,覺得手上的溫度簡直嚇人。可他馬上既吃驚又害怕的發現,此時此刻他已開始覺得遺憾了。
燕銘笙毫無預警的起身,向林中的木屋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道:“哎,趕了這許多路,簡直累壞我!我要回屋裡休息去!”
凌飛羽這才想起,趕緊追上前去又問了一遍:“你已經全好了嗎?怎麼竟然這樣快?龍三公子分明說過,至少還要一個月才能讓你恢復如初。”
“可不是嘛!”燕銘笙偏過頭看他,笑得露出白白的牙齒,“若是以前,只是趕這點路,怎麼就至於累成這樣!”
他說得輕鬆,凌飛羽卻更急了:“果然!果然!你是還沒好麼!那你為何不留在潛淵閣好生修養!你怎麼能這樣亂來!”
燕銘笙還是笑:“飛羽飛羽,你可真是好記性!我不能留在潛淵閣好生修養的原因,不是方才已告訴你了麼?若不是你先亂來,我又何必跟著亂來?既如此,你又何必跟葉堂主說,你一定會跟著我呢?”
“我……我分明不是這樣說的!”到得屋外,凌飛羽賭氣似的用力推開門,推得整棟小屋都好似抖了一抖,又用力將燕銘笙推到床上,連聲道,“你且上床去休息!我去準備些簡單飯菜,馬上便好了。”
燕銘笙被他推得一屁股坐在床上,又見他說話間的焦急神色,不由撫掌笑道:“飛羽飛羽,你這樣著急,簡直就像是個急著和心上人入洞房的大姑娘!”
可才說完,他便覺得這話有些太過輕薄了,加之自己之前才做了那些事,慌忙又道:“飛羽飛羽,你別生氣!我身上的傷已好得七七八八,只是武功還未完全恢復。龍三公子說,之後我只需每天按時打坐調息便能慢慢恢復,那我在哪裡打坐調息又有什麼關係呢?”
聽了這些話,凌飛羽的心方才稍微安定下來,卻仍是按著他的肩膀道:“既如此,那你便在此打坐調息。待我準備好飯菜,再來叫你。”
見他並沒有為之前的話生氣,燕銘笙忍不住得寸進尺,跟著笑道:“那感情好!好些日子沒吃到你親手做的飯菜,我想念得緊!可惜你不是姑娘家,否則我一定讓我師父來向杜前輩提親,將你娶回家,讓你天天做飯給我吃……”
可是這一回,他話音還未落,凌飛羽的臉色已然變了。燕銘笙這才想起凌飛羽與正氣門之間的死結,一邊暗罵自己得意忘形,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邊腦筋飛轉著該如何將說出的話好好的圓回來。
但還不待他再開口,凌飛羽已轉身道:“不與你說了。你且先在此打坐調息。否則只怕我們天黑都還吃不上飯了。”
他離開的樣子讓燕銘笙的心裡酸酸澀澀,但沒多久,燕銘笙便聽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