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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那暗器正好傷著他的胸口!“不礙事的……太微玄宮,幽黃始青,內煉三魂,胎光安寧,神寶玉室,與我俱生……”姬筮閉眼輕輕念起咒語,身上漸漸泛起白光。既然已經開始治療,那就不該有事了吧。司雷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輕輕坐在他身邊,等著他傷好。
“不對,這不是療傷咒語,而是守魂咒——涉死之時使用此咒,強行留住三魂七魄,以求不死,姬筮,你究竟傷在那裡!”青牝臉色大變,突然喝問道。司雷匆匆扒開他衣服,只見汩汩流血處,分明是心臟所在!
“若欲飢渴……唯得飲……徊水……玉……精。”姬筮唸完最後一個字,暈厥過去。“他還有救麼?”司雷流淚問道。“這法極是高深,既已唸完,十日之內可保不死。我們馬上起程,去往姬氏祠,應該可以救回他一命!”青牝急道,連忙上前去扶姬筮。
一隻有力的大手卻打在青牝身上,強迫他向左一倒,沒有碰到姬筮,那是王爺的手!“阿爸,他是一位英雄!”“我知道,但是他不能走!”“就因為他是玄帝,他就要死在這裡?”青牝紅了眼,不解地望著自己的父親。
“他不能離開,不是因為他是玄帝,而且他也不會死去。”王爺氣定神閒,對著手下道,“你,你,去請我阿爸來,三日內不到,全家貶為奴隸!你,還有你,領著全部落的青甲,馬上去請方圓百百內的薩滿、喇嘛、漢醫,兩日內不到,全家貶為奴隸!至於你們嘛,哈哈,馬上張羅我小兒子的婚事,張羅不好,也要貶為奴隸,知道了不?”
青牝頭上冒汗:“阿爸你……”
“小兒子,這人可對你真上心,你就收了吧,漢人有一句話叫‘無以為報,以身相許’我這一救下他,他可就非和你成親不可啦!”王爺高興地走上前來,拍拍司雷的背。“阿爸,這是拿姬公子的性命開玩笑誒……”青牝拉住王爺,急得滿頭大汗。“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你一點也不懂!再吵,就把你也貶為奴隸!”王爺竟對自己這一番安排極為滿意,哼著小曲走了。
“讓他走,我不要他死在我懷裡……”司雷慢慢摸著姬筮的臉,淚如泉湧,“可那個和他一起來的女孩子……”“無所謂的,我……”王爺的面色趁發沉重,司雷是他最寵愛的小兒子,另一頭是自己極為敬佩的少年英雄之命,如何抉擇呢?
“司雷,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在這裡也有可能活下來,回去了可就一定不會回來了哦!”王爺問道。
司雷緊緊抓住姬筮的手,他雖然現在在自己身邊,卻是如此的不真實:無論選擇那一條路,他都有可能永遠消失。司雷長嘯一聲,放開姬筮的手。他還是最終選擇了放手……
青牝上前,卻被王爺生生攔下:“他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又為何放手?
司雷解了辮子,長髮披下來,遮去本來面目,身子一搖,載歌載舞。
這是送別的歌?周圍的漢人不禁疑道。蒙古人卻面露嚴肅之色——那不是一般的歌舞,那是薩滿的神歌神舞,司雷是要做最後一搏,用自己的力量救回姬筮!
“鹿神引路,鷹神護我,萬靈我魂,消災解難!”司雷歌完,再次握住姬筮的手,青牝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司雷身上轉移給了姬筮。
生魂轉命歌!竟然是它,傳說中與蟒古斯歌並稱的兩大禁術之一。施咒者將自己的生魂移給他人,以生魂之力為其療傷,此法極為危險——對蒙古人來說,生魂就是一切力量的源泉,生魂離體的人隨時可能衰竭而亡。
王爺也看出來了,長嘆一聲:“我烏梁海氏果然盡出些痴情種……”
三魂之一的生魂溶入姬筮體內,帶著司雷的一半感知,他小心翼翼地分辨並控制著生魂的移動——只有在心臟附近才能發揮生魂的最大效果!
終於移動到心臟,在附近卻有另外一個魂體,司雷是知道的:漢人的魂會在昏睡中在體內遊走,居然也到了這兒?真想去看看姬筮的魂現在在想什麼,剛思及此,生魂居然就飄了過去,與姬筮之魂撞在一起。
無數畫面隨之向腦海中湧來:
“山河破碎,命若飛蓬,白骨填溝壑,紅血染刀鋒。我如何能與你比翼雙飛?”畫面中,一男子,身材欣長,面若冠玉,與一名女子相對而立,神色之中滿是悲奮,道出剛剛那句話。
“姬悔,不要這樣說,我已經等了你好久……”女子伸出食指,輕輕壓住他的嘴。姬悔將她的手拿開:“上巳,我姬悔只有一條命,既已許大宋山河,再難許你……今生緣盡,來世再續。我已備下馬,不久就入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