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俯下身子,朗聲道:“臣願為靖南王殿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歐陽子恆神色一收,目光遊移到懸掛在一旁的鳳鳴劍上,名劍由在,斯人已去,心中似有無限悲涼,淡淡道:“古有馮皇后與趙欽一起逐鹿中原,問鼎天下,如今不知會是誰,配再擁有這把鳳鳴劍!”
虞九蠡不動神色的站在一旁,眼裡盡是那種不明的神色,歐陽子恆啊歐陽子恆,情字恐怕會是你這一生最大的傷,轉身步出帳幔,一輪圓月高高掛在空中,如此毫不掩飾的釋放著他的光芒,虞九蠡對著月亮悽悽一笑,那滿月中彷彿出現了一張倔強而又帶著憂傷的臉。他朝著自己微微一笑,說,虞將軍,你可曾愛過一個人。
虞九蠡憤憤的別過頭,背影消失在篝火深處。
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歐陽子恆淡淡一笑,手中是一罈未開封的美酒。
虞九蠡從營外回來,已經是亥時,只見自己的營帳內燭火盈盈,頓時防備的問道:“誰在裡面?”
“虞將軍,是本王。”歐陽子恆坐在圓桌前,手中正端著一個白瓷酒杯,帶著幾分醉意,卻仍然輕抿著手中的酒杯:“今夜是中秋節,虞將軍沒有去和眾將士們把酒言歡嗎?”他帶著笑意問道,自己卻一臉的沒落。
虞九蠡上前,在歐陽子恆的下方落坐,自顧自的斟上了一杯酒,輕輕一抿,那熱辣的酒味便衝入喉中,似是勾起點點回憶:“這是上好的西鳳酒,我記得上次瑞王府的拜帖宴喝的就是這種酒,可惜他酒量不好,沒喝兩三杯就醉倒了。”
“你說誰?”歐陽子恆問道。
虞九蠡又自斟了一杯,放在鼻翼聞了聞道:“殿下你以為我說誰。”
歐陽子恆奪過虞九蠡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眸子微微闔著,手指摩挲著手中的白瓷杯,彷彿再想些什麼。
“十年,十年的中秋節,我都是與他一起過的。”歐陽子恆睜開眼睛,黑亮的眸子裡平白多了幾點晶瑩,在燭光下瑩瑩灼灼,慼慼然的看著遠方:“我一直以為,我與他已經不分彼此,我與他之間的情意,比兄弟深,我與他的關係,比妻妾還密,可是到頭來我才發現,我根本不愛他,我只愛我的權勢,只愛我的地位,將他放在瑞王府三日,我的心就似被煎熬的三年。可是,我沒有動搖,依然在父王面前義正言辭,我本想阻止你父親的提議,不想讓他在眾人面前失盡顏面,但是一想到有眾人為我撐腰,能讓那瑞王百口莫辯,我就告訴我自己,一個染塵算不了什麼,他既然愛我,就能原諒我。”
端起放在一旁的酒罈子,狠狠的灌了一口,烈酒順著他的脖頸,一路溼到他的胸口。
“我甚至在這麼對他以後,還乞求得到他的原諒,我告訴自己,我是愛他的,只要我達到了目的,只要我擁有了一切,我就可以放開所有,一心一意的愛他。我藉故不想出徵,我知道他不忍心,他太瞭解我,瞭解我的野心,瞭解我的苦悶,瞭解我這麼些年的隱忍,就為了這一天。所以,你成功的做了他的說客。”歐陽子恆笑了,滿臉的悽楚,滿臉淚痕。
“我瞭解他的性格,答應我的事情,他一定會堅持,所以,我不信他會殺人,我親自跑到越州,只想讓他還我一個解釋,還他自己一個清白,可惜,天意弄人,我只看見了他在別人身下……”歐陽子恆停了下來,再也說不出口,拎起酒罈子,仰頭倒入自己喉中。
咳咳……
兵乓……一直默不作聲的虞九蠡起身奪過歐陽子恆手中的酒罈,揚手就砸在了地上,碎片濺了一地,滿屋子都是誘人的酒香。
“堂堂吳國的靖南王,難道只相信自己看見的嗎?”
歐陽子恆抬起頭,冷冷的臉上不知何時多出兩坨紅色,目光迷茫的看了一眼虞九蠡,“他已經是別人的了,我看見了什麼,都不重要了。”歐陽子恆的頭啪沓一聲,撞在了桌面,彷彿已經失去了知覺。
虞九蠡坐了下來,拿回剛剛被歐陽子恆奪去的酒杯,悠然的滿上了一杯,靜靜的喝著。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他,那就把他搶回來……”聲音在空蕩蕩的營帳中迴盪多時,而一旁的歐陽子恆,卻仍是趴在桌上一動不動。虞九蠡盯著手中白皙如玉的瓷杯,拇指輕輕摩挲著光滑的表面,手指微微用力,瓷杯一聲脆響,頓時化作滿桌子的碎屑。
咳咳……咳咳……
染塵翻了一個身,朝床內裡側著,閉著眼睛,不理會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他今天又不肯喝藥?”白冷星站在門口,透過門縫看著裡面側臥的人,原本瘦弱的他如今只剩下了一幅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