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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積雪,漸隱漸深,二月底春風料峭,吹在人的身上,仍然瑟瑟發抖。
拿出一件長袍,披在染塵身上,溫柔說道:“塵兒,進屋去吧。”
染塵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物,轉身看著歐陽子恆道:“公子,明日就要回姑蘇了嗎?”
歐陽子恆點頭道:“是啊。先生出去辦事已經回府了,今年的梨花宴也要開始了。”
染塵看著歐陽子恆,也很用力的點頭道:“恩……梨花宴要到了。”他忽然想起歐陽子恆在他垂死掙扎時說的那句話,微微低下略微泛紅的臉。
塵兒……我愛你……
子恆……我也愛你……
他多想那麼說,多想就這樣靠在他的肩頭,多想擁著他的肩,多想,多想一直靠在他的胸口。
抬起頭,貪戀的看著歐陽子恆俊逸的眉眼,狹長的鳳眼盛滿溼熱的螢光。
就這樣,看你一輩子!
多好……
揮別毒婆婆和如歌,染塵和歐陽子恆踏上了回姑蘇的道路。
臨走的前一晚,染塵支開了歐陽子恆和如歌,誠懇的跪在毒婆婆的面前,很正式的認了義母。
“義母,請受孩兒一拜。”染塵磕頭道。
毒婆婆臉上似乎有一些動容,嘆息道:“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你我相識一場也是緣分,當初我強要你做我的義子,也只是為了替你解毒的權宜之計,你不必太過當真。”
染塵頭伏著地,一字一句,卻真切的說道:“義母再造之恩,染塵終身難忘,染塵在義母和義父面前發誓,只要歐陽子恆登上吳國王位,我染塵就上覆釜山,常伴義母左右。”
“塵兒……”伸手扶起染塵,毒婆婆微微蹙眉,“你可知,你這條是不歸路,你和他,永遠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能忍受這種被放在陰暗處,永遠見不得光的愛情嗎?”
染塵的嘴唇抽動了幾下,卻毅然說道:“我只知道我愛他,愛他就不能計較那麼多。”
毒婆婆閉上眼,痛苦的一嘆:“塵兒,當年我若是有你一半的灑脫,就不會鑄成大錯了。”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放到染塵手中,說道:“這個錦囊裡面有一瓶毒藥還有一張紙,毒藥是我最近研製出來了的新藥,它的名字,叫童年,倘若有一天他傷害了你,你就將這毒藥服下,那樣,就可以永遠忘記那個傷害你的人,永遠只保留你六歲以前童年的回憶。至於這張紙上面,寫了我在山下各藥館的名字,若是你失憶了,人家也能根據這上面的名字,將你送到我身邊。”
染塵接過毒婆婆手中的錦囊,頓時覺得這錦囊似有千斤重,除了磕幾個重重的響頭,他不知該如何表示此刻的心情,唯有感激涕零的說道:“義母,請受孩兒一拜。”
重新回到姑蘇王府,雖不能說物是人非,卻也讓染塵覺得心中多少有些懷念。此次出門,雖然歷經艱險,卻也終於知道了歐陽子恆的心意,淡淡的笑總是掛在嘴邊。
歐陽子恆一回府就被告知大將軍虞萬重到訪,只好丟下染塵,卻前院見他那老丈人。
染塵獨自一人,無處可去,只好躲到王府後院的無塵居,這是一處兩房一廳的小院落,是歐陽子恆特意在王府為他建造的。當初歐陽子恆一時興起,為他造起無塵居,曾經就被姑蘇城裡面大小的官員盛傳為豢養孌童。只可惜後來紅衣入住王府,成為歐陽子恆的侍妾,流言才止於無形。
染塵喜歡梨花,歐陽子恆就尋來了姑蘇城最高最大的梨樹,遷徙到這無塵居。小院裡種滿了梨樹,還有一口水井,倒影著盛開的梨花,染塵喜歡坐在梨枝上吹笛,一曲曲幽幽咽咽,纏綿著淡淡的哀愁,卻讓人無比的平靜。
此時無塵居的梨花還沒有開,只有青綠色的花苞躲在枝頭,無比的羞怯,染塵不敢躍至樹上,深怕壓壞了這還未開的花苞,遂靠在井邊,坐著了下來,拿出他最愛的玉笛,朱唇輕啟,指尖輕移,吹奏一曲。
一曲未完,卻聽見院外人的擊掌之聲,略抬頭,原來是洛先生。
“塵兒,多日不見你的笛聲越發清幽動人了。”洛逸舟讚許道。
染塵起身,行禮道:“先生別取笑染塵了,只不過是雕蟲小技。”
“誒……”洛逸舟搖頭道:“雕蟲小技,也可以有強大的殺傷力,你可曾聽說過聖教的黃字號護法:藍心,她的武器就是一管苗笛,她以魔影控制人的神志,讓人產生幻覺,最後不是互相殘殺,就是自殺而亡,威力之大,可見一斑。”
“哇……笛聲真的有這麼大的威力?”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