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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絡自知理虧,把裝著藥的盤子往碧珠的手上一放,轉身就離開了。
碧珠端著藥,來到亭中,藥汁已經晾涼,正好可以食用,而那依欄的人卻還像一無所知一樣靠在欄杆上。
“奴婢叩見染公子。”碧珠恭恭敬敬的向染塵行了一個禮。
半響染塵才回過神,看見一個綠衣的女子依然對自己行著禮,很是訝異,輕聲說道:“姑娘請起吧。”轉過頭,看見石桌上的藥碗,染塵皺了皺眉,端起來一飲而盡。這藥,當真是苦不堪言。
碧珠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伸手遞給染塵道:“公子,這裡有梅子,公子可以用來佐藥。”
染塵卻沒有伸出手接過,而是坐了下來,低著頭,似乎沒有聽見碧珠的話,獨自發呆。
“染公子和我家少主是舊識吧?”碧珠走上前,將梅子放入放著藥碗的盤中,淡淡的問道。
染塵依舊低著頭,口中卻回答道:“恩,他是我的義兄,我們失散了十年,他說過他會找我,總算沒有食言。”苦笑了一下,竟然覺得自己都如此虛偽。十年,自己可曾找過他,為什麼要對他如此苛求呢?染塵捂著嘴咳了幾聲,聲聲都讓人聽了心痛。
碧珠上前,輕輕拍著染塵的背,說道:“難怪少主對你這麼好,原來你們是兄弟,你可不知,我家少主到現在都沒有侍妾,青絡對他一片痴心,你來了,讓她好生鬱悶。”說著忍不住掩嘴一笑,碧珠本來就是長的很清秀的,大大的眼珠鑲嵌在白皙的臉上,笑起來朱唇微啟,自有一番江南女子的風韻,的確清麗脫俗。
染塵轉頭過,訝異的看著碧珠道:“你說的,那個青絡姑娘,他對白大哥有情?”
碧珠點頭一笑,說道:“我和青絡都是自幼被陛下賜給少主的,名義上是他的丫鬟,實際上是他的侍妾,只不過少主他一心為了無極門,所以連終生大事都耽誤了,到現在一直都還未娶親。有事我們甚至認為,少主他不好女色呢。”說著,白皙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來。
染塵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覺得臉上燙燙的,也只好歪著頭,看著亭外的荷花,獨自發呆。
魏吳邊界,三十萬的吳軍集結,正是初夏時節,營帳中悶熱難耐,到達此地已經十餘日,與魏君交戰了幾次,都沒有出動主力,大家都只是試探彼此實力而已,魏軍的主帥是魏國的太子魏攸文,此人乃是魏王的獨子,魏王一生孤寂,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其子便是太子攸文,另外一個女兒,乃是八國中久負盛名的美女,自幼便被養在深閨,鮮少有人見其真面目,但是據見過的人說,她長的貌若天仙,當今世上難得的美女。不過這些都多半是傳言,帝王之女,凡是有點姿色的,便會被譽為天女下凡,也是常事。
夜深,火紅的篝火點亮了整個軍帳,歐陽子恆手捧著一罈酒,大口大口的灌入喉中。
“開戰只不過十多天,殿下已經沉不住氣了?”虞九蠡不知何時,負手站在了歐陽子恆的營帳外。
歐陽子恆抬眼看了看門口的人,笑了笑說道:“虞兄,陪本王喝一杯。”
虞九蠡也不客套,走到帳中,說道:“靖南王府有家書一封,不知殿下要不要看?”負在身後的手中,正抓著一封書信,其實這書信是採萱寫來給自己的,上面說染塵勾結越國的舊情人企圖逃離王府,卻被葉紅衣撞見,結果殺葉紅衣滅口,並且逃出吳國。虞九蠡在自己的營中思量半日,還是決定將此事告知歐陽子恆。
歐陽子恆伸出手,說道:“拿來。”盼了多日家信,一封也沒有收到,自從那次以後,染塵與自己生疏了不少,連一封信也沒有,自己雖身在營帳,心中卻時時牽掛。此刻聽說有家信,想也不想,伸手便要。虞九蠡沉默不語,將家信放到了歐陽子恆手上,警惕的看著他的神情。果不其然,歐陽子恆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重重的扔到地面,神色陰沉的說道:“這信上的內容,我一個字都不信。”
伸出拿起案几上的鳳鳴劍,一個箭步上前到虞九蠡的面前,又重複說道:“這上面的內容,我一個字都不信。”
虞九蠡淡淡一笑,淺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我也不信,所以我飛鴿傳書給了在越州的線人,而且已經得到了答覆。”
“什麼?”歐陽子恆問道。
“越國無極門少主,越王的義子白冷星的確從吳國帶回了一個男子,而且那男子命不久已,越國的名醫幾乎都去為他診過脈。”
“確實是他?”歐陽子恆的心忽然痛了起來,幾乎說不出話來。
“確實是他,殿下,出征前你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