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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悠留意到人們好奇的目光,對坐在大廳上席的中年錦衣男子道:“父王,這是我新結識的朋友——城北秋家的秋子彥。”
景王杜墨“嗯”了一聲,鷹一般銳利的目光打量著秋子彥,見他茫茫然站著,連朝自己行禮都忘了。景王心上有些不悅,淡淡道:“悠兒你好好招呼秋公子。”
“孩兒遵命。”說完杜清悠便向秋子彥道:“時辰尚早,不如參觀一下山莊。”
秋子彥點頭,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大廳。望著秋子彥的背影,景王杜墨身邊的大肚子美貌婦人好奇地道:“那位秋公子看著好生眼熟,倒象是前世見過的。”
杜墨瞥了自己的續絃何王妃一眼,“你能記得前世?最近你的古怪想法越來越多。你快生產了,不如先去後面歇息,等到了吉時再出來不遲。”
這何王妃並非杜清悠生母,此時不過三十出頭。見杜墨滿面不悅之色,這才意識到同杜墨說前世自己見過另一個男子有多麼不妥。她面色一紅,“不用了,還是招呼客人要緊。”
秋子彥跟著杜清悠七拐八繞,終於在一幽靜的假山後停了下來。
“新娘是東靜王之女月無瑕,就是那日在玉瓶山救的那個白衣少女。她曾發誓說誰能駕馭她的綠吟劍誰就是她的夫君,而我恰好能,所以聖上便賜了婚。”
“你喜歡她?”說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語氣比期望中的還要平靜。
沉默了一陣,“也算是。”
“那我算什麼?”
杜清悠嘆了口氣,“子彥,是我對不起你,只是我本以為你會明白——我們這樣的事怎可期望長久?到了時候總是都要成親的。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假如今夜你我易地而處,我定然也會同你一般感受,只是我會盡快忘記這事,男人之間通常只是一時的熱度而已。”
“你的意思是一切只是一場遊戲,大家兩廂情願,好聚好散?”
杜清悠垂眼望了他一眼,心中對他雖然還有留戀,不過知道以秋子彥這種個性決不會同意今後再同自己糾纏下去,便索性狠狠心道:“也算是,好在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你忘記我想來不會太難。”
秋子彥呆呆看了他片刻,杜清悠以為他會流淚,誰知他卻突然展顏而笑,“我明白了,那恭喜你。今日來得匆忙沒有帶賀禮,你不要見怪。”說到這裡想起他生辰那夜自己也這麼說了,於是笑意加深了。
杜清悠見他想通,心頭大石落下。於是也笑著道:“你能想通就好,我這幾日一直髮愁怎麼與你開口,畢竟我們的事剛剛發生。子彥,以後我們還可以作朋友,有需要我相助之處儘管開口。”
秋子彥笑笑,拔下頭上蜻蜓玉簪遞給杜清悠,“這個還給你——我已經用不著了。”
“這……你又何必……”杜清悠欲言又止,嘆了口氣還是收下了。見他長髮及地,在暮色中飛舞,幾縷垂在額前,說不出的淒涼。
“你這樣披散頭髮怎麼走出去?”
“不要緊。”他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剪刀,“咔嚓”一聲剪斷長髮。一揚手把六尺長的青絲扔在杜清悠面前,“你說過喜歡它,今日就拿它權作賀禮,還望你不要嫌棄。”
說完手一鬆,剪刀落地,秋子彥突覺心口一甜,噴出一口鮮血。杜清悠一驚,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正要上前檢視,秋子彥卻一個轉身,飛也似的去了,留杜清悠一人站在那裡發怔。
披散著剛及肩的頭髮,不顧眾人驚異的目光走出山莊。天空下起雨來,秋子彥走進雨中,腳下一滑,摔了一跤。
他爬起身,額頭被石頭地撞破了,汩汩流出鮮血。然而他卻象沒有感覺到似的,在雨中一步步往前走著。雨水落在他的額上,血立即化開了,花了他的臉。那滿面是血的樣子甚是可怖。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回到了秋府。進了自己房間,擦乾淨臉,換了一身白衣,梳順自己及肩的頭髮。看著鏡子裡慘白的臉,他笑了,那笑苦苦的,涼涼的。
意識漸漸抽離,恍惚中看見一白一黑兩人站在視窗。秋子彥走到床邊躺好,緩緩閉上眼睛。
丫鬟輕手輕腳推門進來,見他躺在床上睡得正沉,便掩上門出去了,然而到了次日黃昏卻仍不見他醒來。丫鬟開始心焦,試著喚了幾聲,見依然沒有醒轉,便急了。想起老爺出了遠門,急忙去喊了管家。管家伸手推了推秋子彥,見他仍是沒有醒來。哆嗦著試了試鼻息,一口氣似有還無,氣若游絲。
管家大驚失色,急忙命人去請了大夫,一連幾個大夫都說是怪病,沒得救了。正慌亂間,浩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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