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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雪見問待離,“師兄,怎麼了?”
溪橫將雪見拉起來,“不要打擾他們,雨衛在給待離療傷。”
“可是,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是雨衛的,放心,雨衛和我一樣,他只是想用這種方法救醒待離。”溪橫說完,將轉靈玉小心的放到他倆並在一起的手心裡,而後轉身說:“皇帝沒有大礙,雪見,你也應該不會有事,自己療傷吧,現在你們都出去,這個房間裡,不許有人進入。”
“溪橫?”
溪橫面無表情,緊緊抱住懷裡滴血的尹上梓,“我要救上梓,無論用什麼辦法。”
雪見還想說什麼,被尹路和雪憐拉著出去了,他們將皇帝安排在尹城隔壁的房間,而後,幾人輪流守著。
然而無論皇宮內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整個國家還是不能沒有他們,尹城看看越來越瘦削的尹路說:“這些年,辛苦你了。”
尹路低頭,再抬頭已然是那個面無表情卻城府頗深的皇子模樣,“皇兄,這些年我長大了。”
尹城伸手拍拍尹路肩膀,“我知道。”
尹路站起身說:“皇兄,我這幾年辛苦了,那麼你和父皇好了之後,能讓我休息嗎?”
“尹路?”
“皇兄,我想和雪見過普通人的生活。”
尹城終於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尹路勾勾嘴角,上朝理事去了。
雪憐早就已經離開,他本來也只是過來幫幫雪見而已。
時間一天天過去,雨衛和待離沒有出來,而尹上梓和溪橫也沒有出來,尹路和雪見越來越擔心,卻都知道其中厲害,所以都沒有敲開那扇門。
尹城的傷勢好的很快,皇帝也在第九天之後醒了過來,緊緊握著尹路和尹城的手,皇帝老淚縱橫,“終於又見到你們了。”
尹路和尹城也泣不成聲,這個實際上是他們十幾年都沒有見到的父親啊,被妖怪附身十幾年,醒來就見到兒子已經這麼大了,悲喜交加,皇帝問尹路和尹城,“小梓呢?也這麼大了吧?”
皇帝記憶裡,小梓還只是襁褓之中的娃娃,然而,十八年啊,就這麼被妖孽奪去,不只是時間,還有原本該陪伴著孩子們的時光。
提到尹上梓,兩人都低著頭不知該說什麼,皇帝焦急,“難道被妖怪……?”
“上梓不會有事,父皇,他正在治療,放心吧,他真的不會有事的。”尹路不知道這話是說給父皇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皇帝點點頭,想也知道這些年來他被附身,孩子們受的委屈肯定不少,至少看到尹城那麼虛弱的身體,他知道,這些年,讓他的孩子們受苦了。
皇帝是皇后死後就被青蛙妖墨玉附身的,尹城被偷換,其實只是三年前的事情,說起來,尹城其實早些年最疼尹上梓,比尹路還疼,因為那個傻傻的漂亮孩子太惹人喜愛,聽話,乖巧,懂事,不會說話,卻每每都會用甜膩的聲音模糊地喊他“哥……哥……”,只是事過境遷時過境遷,許多許多的事情,讓他們回不到從前那份單純,但是相互間的那份關愛是怎麼都抹不去的。
終於,半月過去,雨衛和待離出來了,雖然兩人都是面色蒼白,但是雪見知道他倆沒事了。
出門的待離看著等候在門口的人說:“上梓還是有危險,我們只能寄希望給溪橫了。”
“你不是三界裡最好的醫生嗎?”
“是,可是我只能醫活人。”
“你的意思,上梓已經……”尹路和尹城說不下去,他們最最疼愛的那個傻乎乎的小孩就這樣消失了嗎?
忽然尹路想起什麼似的說:“不會,上梓不會死的,上一次他也死過,所有御醫都確定他已經死亡,但是,他還是活過來了,從棺材裡醒過來的,這一次,這一次也不會有問題的,不會的。”
尹城轉頭看著尹路問:“怎麼回事?”
尹路說:“上一次我帶他出去玩,但是不小心他掉到水裡去了,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但是我們給他辦葬禮時,他竟然又醒過來了,醒來之後就會說話了,而且一點都不傻,奇蹟一般。”
尹城點點頭,但是兩人說起來,其實也只能叫互相安慰,尹上梓到底能不能好起來,他們倆當然一點把握都沒有。
當門外的人們一個個擔心得無以復加,門裡的溪橫額頭冒汗,指尖泛涼,幾千年的修行隨著血液的流出而慢慢變化,巨大的魚尾鋪在地上,地上有被硬撕下來的鱗片,五彩繽紛,但是配著那鮮紅的血液,卻有種讓人說不出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