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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貴客，雅間已經準備好了，兩位請！”

隨著掌櫃的步入了雅間，那隨侍在身的青衣人轉身對那掌櫃的說道：“上完菜之後，爺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此處打擾！”

掌櫃的一愣，隨即便露出笑容，忙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掌櫃的出去了，菜餚很快便上好了，風子墨坐在南宮博雅的對面，低著頭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南宮博雅卻沒有注意到，手中一把摺扇搖啊搖，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只是他雖然眉眼彎彎，笑意卻不達眼底，隱約帶了幾分落寞之色。

風子墨抬頭望向他的時候便看見他這樣一副神情，不禁怔了一怔，朦朦朧朧的光影中，眼前的人依稀是那個對他邪魅又溫柔地笑著的南宮博雅。只是自己心底明白，那不過是錯覺。

端起酒桌上的玉杯，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嗆得他不住咳嗽，眼角溼溼的，竟是讓他咳出了眼淚。他的咳嗽聲驚醒了兀自失神的南宮博雅，看見風子墨咳得連臉都紅了，他不禁驚訝道：“子墨，你怎麼喝得這麼急啊？”

說話間，竟親自拿起酒壺，替他斟滿了空下來的酒杯，風子墨抽空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臉上的紅色還沒完全褪盡，看在南宮博雅眼裡，卻是平添了幾分豔麗。

眼裡有一絲難明的情緒一閃而過，他站起身，走至窗邊，取過腰間的玉簫，湊近唇邊，低低的簫聲便從他唇便慢逸而出，不知是否錯覺，風子墨竟覺得這樣的夜，這樣的蕭，聽著竟有幾分落寞消沉之意。

風子墨仔仔細細地聽著，一聲又一聲，只覺得胸口酸酸澀澀的，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看著那人的背影，視線不受控制地纏在他的身上，竟是無論如何都移不開視線。

一顆心更是愈跳愈快，猛烈地撞擊著胸口，彷彿迫不及待地要衝出來般。

一曲畢，那人站在窗邊，涼涼的晚風吹拂進來，帶起了他額前的髮絲，風子墨聽得他縱聲大笑：“哈哈！”

抬起頭，南宮博雅望著黑漆漆的夜空，黑眸悠悠一瞬，低喃道：“求之不得，為之奈何。”聲音裡全無平日的張狂自傲，風子墨怔怔地聽著，一顆心跳得愈來愈快，眼睜睜看著他走回來就著酒壺喝了一口酒，然後將酒壺遞到他面前，笑著朝他眨眨眼睛。

眉目風流，神采飛揚。

風子墨全身一震，熟悉的疼痛感又湧了上來。

……原來如此。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裡沉澱的，是深深的悲哀。

原來無論如何，都還是，喜歡……

即使已經明白那人對自己全是虛情假意，半句做不得真，卻還是不管不顧地陷了進去。

風子墨牽動嘴角，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只是表情僵硬地接過他手中的酒壺，仰頭，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滑入喉嚨，伴著灼燒的疼痛感直擊心口，他微微一窒，忍不住再次咳嗽起來，眼角再次溼潤，只是，不知道這次究竟是因為咳嗽，還是因為……心中的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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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逛燈會】　。。。

手中的酒壺彷彿重逾千斤，風子墨竟似拿不穩般，微微顫抖著，南宮博雅早已轉過身，望著窗外，忽然笑了，道：“你猜猜，下面的人是誰？”

“……”風子墨卻只怔怔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的無力感愈來愈濃，愈來愈濃。

猛然間他閉上眼，死死地咬住牙，拼命讓自己將心中的悸動壓下去。半響過後，再睜開眼時，眸底已經只剩下一片平靜。

抬頭卻只看見南宮博雅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風子墨放下手中酒壺，走過去。

從窗外望出去便可以看見下面熱鬧的人潮，幾乎人人臉上都帶著一種愉悅的表情，風子墨靜靜地看著，心中忽然有一種感覺，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跟這種愉悅的氛圍格格不入了，似乎是再也容不下去了。

身旁南宮博雅把玩著手中的摺扇，意味深長的視線不時地落在他的身上，風子墨恍若未覺，只問：“你方才喊我看什麼？”

看了他的側臉一眼，南宮博雅才道：“方才看見君凌雲跟蓮池燁兩人在下面結伴而行，似乎也是相邀同行。”

“是麼？”風子墨只淡淡應了一聲，心想，或許蓮池燁是久候他不到，便轉而邀請另一人同行了。

這樣想著，他回首問南宮博雅：“陛下用完膳了麼？”

“在宮外不必喊我陛下，不如……”南宮博雅摸了摸下巴，黑眸中閃爍著興味，“……就喊我一聲博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