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就連牆角堆積的落葉,他也吩咐宮侍保持原樣。
本當是物是人非、人走茶涼的地方,為何多出一個迎風獨立的清瘦人影?
莫不是他眼花了,怎覺得眼前這頎長的身影恁的像……
“清揚……”
瞬間失神,越明桓情不自禁喃喃低喚,就見來人應聲回頭,陽剛俊朗的面容,並不是那人的清皎飄逸,卻也端的熟悉。越明桓當場駭住,半張的口怎都合不上,瑟瑟秋風順勢倒灌入喉,胸腹間霎時一片冰涼。
“你是……了塵?”
少頃,被深秋的涼意激醒心神,越明桓迅速收起滿目的痴念,顫聲發問。眼前之人,雖則長髮垂直腰際,又脫了一身僧袍,他卻認得——化成灰他都認得,不是了塵卻又是誰。
只是,他來皇宮幹什麼?
尋仇?莫不是太晚了?
那便是……尋人?
“你竟然沒死?!清揚的屍骨怕是都寒了,你怎還有臉活著?虧他待你滿腔赤誠,你竟狠心讓他一人踏上黃泉路!你怎對得起他的一片深情?!”
想到“尋人”二字,越明桓便是一陣無端的心虛慌亂,想著先聲奪人,不由大聲質問。誰想了塵全不將他的呵斥聽進耳裡,反而上前幾步,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冷然道:“夠了,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快說,他在哪裡?”
找遍皇宮都不見那人的身影,他本已沮喪萬分,心頭盤算著須得去找越明桓問個清楚,卻偏偏見著了這處名為“揚清軒”的院子,黯淡的心緒即刻豁亮。
誰知,懷著最後一絲希望踏入這揚清軒,仍是讓他撲了個空。心也便如這空空蕩蕩的院子一般,找不到任何依託,仿若被秋風吹上九霄,好半晌才飄飄搖搖地落地,卻顫抖著難以安然而立。
心下的焦躁憤懣正無處發洩,不想越明桓竟也來到此地,剛剛破滅的希望瞬時重燃。
“大膽,你可知道你在對誰說話!要找人出去找,皇宮大內豈是容你隨意放肆的地方!念在你曾是國師的份上,這君前無禮之罪朕便不與你計較,還不快放開朕——”
越明桓話說到一半,陡覺了塵扣在喉頭的手驀地加力,使得他再閉不上嘴,又一陣趁勢冷風闖入,頃刻將整個臟腑都凍結在一起,才知眼前之人已然怒不可遏,不由生出幾分懼怕——
縱然這人吃齋唸佛多年,卻終究掩蓋不了他曾是輕塵劍的事實。
“快說,惜緣在哪裡?你究竟把他藏到了何處?”
“惜緣?惜緣是誰?朕從未聽過這個名字,怎麼告訴你人在哪裡。國師大人,胡鬧也要有個限度,否則,休怪朕對你不客氣。”
嘴裡說得坦然強硬,越明桓卻只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絞到一塊去了,擠壓又撕扯一般的疼。心頭一浪蓋過一浪的挫敗無力,竟已感覺不到多少悲涼,抑或苦澀。
惜緣,惜緣……
原來,那人叫惜緣。
難怪他叫那人清揚,那人總是不予回應,無動於衷,卻原來——
呵,可笑他還自言痴戀,到頭來不過貽笑大方!
看越明桓茫然又痛心的神情不似作偽,了塵心下竟微微閃過一絲歡喜與悲憫,頓了一頓,右手稍稍放輕力道,改口問道:“琴聖在哪裡?竟陵王在哪裡?別告訴這兩個名字你也沒有聽說過!”
“呵呵,你說清揚?他已然死了,你不是也親眼看到他的屍首了嗎,怎麼今日還來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越明桓神色痛楚悽然,嘴上卻仍是強硬地與了塵唱著反調。了塵竭力忍耐,終是壓抑不住心頭陡漲的怒氣,手下再度加力,便見越明桓臉色倏然轉白,雙眼卻帶著堅定的決然固執地與他對視。
“你休要不見棺材不落淚!我今早已然開棺驗屍,棺中之人分明不是惜緣,你還想狡辯到何時!快說,你把他藏到哪兒去了?”
雖已隱約猜到了塵為何前來,驀然聽他說竟開了棺,越明桓心頭仍是一震,知道再瞞不下去,唯剩承認一途,索性譏諷道:“呵,三年了,你竟到今日才發現。可見,你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心裡,不然,早在見到屍體的那日便會察覺。了塵,國師大人,敢問,你何資格來質問朕?!你甚至都護不住他,不僅讓他入獄,還讓他為朕所得。”
被說到痛處,了塵頓時無語,心知難為自己辯解——即便再悲慟,也終不該那般疏忽大意。心頭惶然,手下也不禁失了氣力,被越明桓掙扎開去,眼帶挑釁地看著他。
不,現下可不是示弱的時候!若不能從氣勢上壓倒君王之身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