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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月圓,和去年一樣,天空又再飄雪,蕭懷昆騎馬從皇宮門口繞了一圈,自西城門出城,直奔西郊。
急急扣了扣門,沒人應,蕭懷昆跳進院內,見屋裡的燈熄著,喊了幾聲,還是沒人作答。“這小子去哪兒了?”蕭懷昆一轉念,策馬去往別處,孤墳依山,遠遠便見一縷若隱若現的火光,楊雲烈跪在父親墳前,將紙錢一張張放進火盆,他的頭上全是落雪,顯然已經跪了一陣子了。
“雲烈”蕭懷昆跳下馬來,快步跑過去。
“昆叔?”楊雲烈將最後一張紙錢燃盡,“您怎麼來了?”
蕭懷昆來到楊忠義墓前跪下,磕了一個頭,起身道:“走吧,太冷了。”
兩人回到西郊小院兒,屋子冷得冰窖似的,蕭懷昆趕忙燒柴生火,楊雲烈站在一旁幫他。
“你吃飯了麼?”蕭懷昆問他。
“嗯。。。。。吃了。。。。。”楊雲烈搔搔頭。
“到底吃沒吃?”
“嗯。。。。沒有。。。。我。。。我現在做。“楊雲烈拿了米,又到隔壁屋子裡拿了塊冰放在鍋裡,開始燒水煮粥。
蕭懷昆看著他不太熟練的忙活,心頭酸楚,走過去道:”你坐著吧,我來。“
楊雲烈笑笑,“那怎麼行呢?雲烈也太沒規矩,哪能讓昆叔幹這個?”
看得出他儘量表露的輕鬆,蕭懷昆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將他拉進懷裡,哽咽著說道:“雲烈,我不是你叔叔,我是你的。。。。
。你的。。。。。。你的。。。。。“很想說,真的很想說,可溫驍雲的臉剎那間現在眼前,蕭懷昆的心和舌,頓時糾繞成結。
楊雲烈的身子,微微顫抖,又漸漸平靜,他掙脫出來,只問了聲,“溫叔叔從蒙古帶來什麼訊息了麼?也闊臺是真的死了麼?“
“可能性很大。“
“那我們開春兒打麼?“
“你說呢?“
“打。“只有一個字,果斷而堅定,蕭懷昆心下一寬,只覺著千斤的擔子都輕了許多,他驀然覺著,從保皇城到打蒙古,自己所有的信心,可能都來自於他,在不經意之間,這個不及弱冠的少年,總能帶給自己用之不盡的力量,可自己,又能給他什麼呢?
屋裡的溫度上升了不少,楊雲烈坐在爐邊,吃著粥,一碗連著一碗。
“ 你總吃這個麼?” 蕭懷昆摸摸他的頭。
“這個省事。”
“不如。。。。過些日子,我找個人來伺候你吧。”
“不用,我能照顧自己。”
“就天天喝粥?這麼下去,你身子會垮的。“
“哪有那麼嚴重?“楊雲烈抬頭又笑,”要不一會兒我練槍給您看,這幾天,我自己又創了幾招槍法,很厲害的,溫叔叔給我拿來的書裡,有一本觀天象的書,寫得很好,我每天晚上都學,說不定打蒙古的時候用得上。“
不知為何,只要看見他笑,蕭懷昆的心裡就難受的不行,簡直難受得他呼吸不順,“別笑了。“
聽到這一聲喝,楊雲烈的笑容凝住了,不解道:“為什麼?您怎麼了?”
為什麼,有答案麼,沒有,或者說有,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蕭懷昆奪過楊雲烈手裡的碗,扔去一邊,然後用勁全力的拉著他,抱著他,吻著他。。。。。。。。
蕭宅之中,溫驍雲聽著外面震耳欲聾的鞭炮聲,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夜半,鞭炮聲幾乎停了,蕭懷昆仍未回來,溫驍雲也仍是不安,他索性起了床,披上裘衣,叫醒了棗紅馬,拿了蕭懷昆給他的出城令牌,直奔西城門而去。
☆、第(29)章
“馭”溫驍雲勒住了馬韁繩;棗紅馬在西城門前打了一個盤旋;” 我這是幹什麼不相信昆哥麼?還是。。。。。不相信自己” 他想了想;撥轉馬頭;迴轉了蕭家。
開啟臥房的門,蕭懷昆已然回到家裡,“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了?”蕭懷昆點燃了油燈。
“我想去找你。”
“你到哪兒去找我?“
“西郊。“溫驍雲說著,秀目凝視住蕭懷昆的雙眼。
“你怎麼知道我去了西郊。“蕭懷昆道:”我從皇上那兒出來是去看了看雲烈,那小子在家喝冷粥呢。“他一邊說,一邊解著衣服,竭力掩飾著內心的忐忑。
“是麼?”溫驍雲還在用力辯著他的神色。
“是啊。。。。。睡吧,我累了。”說完,蕭懷昆就躺上了床。
溫驍雲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