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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口和左肩都有嚴重的刀傷,流出的鮮血把衣襟都沁紅了,根本就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身上除了血以外,還沾滿了泥土和草葉。傷口沒有結痂,因為天氣炎熱,已經開始腐爛了,散發出一陣陣難聞的腐臭味。張竺掩住口鼻,繼續觀察。那人披頭散髮,滿臉灰塵泥土,根本辨不出本來面貌。
張竺雖不是菩薩心腸,卻也並非見死不救之人。眼前這人若是不去管他,估計也活不過今晚了。
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在溪水裡洗乾淨,割去那人傷口上的腐肉,撕開衣衫給那人草草的包紮了一下傷口。現在條件不足,沒有辦法給他細緻的治療,唯一的辦法就是帶著他一起上路,在日落之前到達了城鎮就能找大夫給他治傷了。
背起那人一路走回馬車邊。張明山黑著臉坐在樹下。張竺出去找水,去了半個時辰也不見回來。畢竟是自個兒的兒子,要是真在這深山老林裡出個什麼意外,回去不被自家夫人生吞活剝了……
老遠就見張竺背上趴著一團東西,離近一看,原來是個人。
張竺把水囊遞給小九,向張明山說了一下自個兒救死扶傷的經過。張明山也沒反對要救人。一行三人變成了一行四人。車廂不大,裝三個大男人實在有點兒勉強,況且其中一人還必須得躺著。於是小九和張竺留在外面駕車,張明山和受傷的不明人士一坐一躺的留在車裡。
又顛簸了兩個時辰,終於在日落之前趕到了城鎮。選了一家看起來還不錯,價錢也公道的客棧住了下來。訂了兩間上房,小九和張明山一間,張竺和那個陌生男人一間,這樣方便照顧老人和病號。
晚上點了酒菜讓小二送到房中。吃完後又讓小二抬了熱水上來,痛快的洗了個澡,小九服侍完張明山睡下後自己也睡了。張竺可沒這麼好運。下午請了大夫來給那人看傷,重新包紮了傷口,上了藥。大夫說那人就是失血過多,再加上點兒皮外傷,傷勢並不太嚴重。過個十天半月的外傷好了,就沒事兒了。
張竺對照顧病人沒什麼經驗。看著那人渾身泥土草葉,一身破爛沾血的衣衫把客棧雪白的被褥染的一片模糊,張竺就胃疼。而且那人好像發燒了,額頭滾燙一片,連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頭疼的嘆了口氣,人都帶回來了,說什麼也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
先從脫衣服開始吧。其實那人的衣服已經不能稱作是衣服了,充其量就是一堆破布。張竺三下五除的就把破布全都從那人身上扯了下來,全身上下只剩包紮傷口的繃帶了。反正都是男的,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小心碰到了傷口,那人也沒什麼反應。
第二步就是要給他擦乾淨身子。下樓找小二要了盆熱水和一條毛巾,張竺開始給他擦洗身體。其實這活兒不難,跟擦桌子差不多,只不過這手感比木頭軟點兒。反覆擦了三四遍,直到那人身上再也沒有血腥味和泥土味了,張竺才罷手。
抽掉髒了的床單,下樓找小二又要了一條鋪上。然後再打涼水給那人敷額頭。忙活了半宿,那人總算是退了燒。張竺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直接趴在床邊睡著了。
這半宿睡的難受無比,肩膀和脖子都僵了,半邊腦袋也麻的快沒知覺了。早晨起來的時候,張竺甚至都聽見自己脖子發出了“嘎巴嘎巴~”的聲音。
抬眼看見那人仍然是昏迷不醒,張竺用手試了試他額頭上的溫度。
挺正常的,看來這人恢復能力不錯,估計過兩天就能醒過來了。
昨天照顧了那人半宿,也還沒來得及看看那人的長相。
今日仔細一看,那人臉色雖然蒼白,不過看著挺年輕的頂多就二十三四的樣子,長得挺順眼的,白白淨淨,跟個文弱書生似得。身體倒不像是個書生,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習武的人。估計這次是跟人打架鬥武才弄的一身傷。也不知這是哪家的孩子……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洗漱,洗漱完了小二上來通知他下樓吃飯。張竺也沒多想轉身便下樓去了。
房門剛關上,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睛。
第 4 章
下去的時候,張明山正坐在飯桌前喝茶,不見小九。張竺也沒注意。落座之後,張明山仍是一言不發的喝茶。
父親不發話,張竺也不敢擅自動筷。看這樣估計是又有什麼事情要交代了。
眼看著張明山足足喝了兩刻鐘的茶卻仍是一言不發,張竺有些坐不住了。抬眼偷看了下父親的臉色,發現張明山正盯著窗外看得出神……看樣子自己要是不出聲的話,父親還不知道會出神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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