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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那一戰,他們曾一起站在山峰的最頂端,他問:“七皇叔,你想要的到底是美人,還是天下?”
而毓憬永遠記得當時毓晟的回答和回答時的表情,他一如現在一般摸著手上的扳指,似是漫不經心的望著山下,他說:“你從這裡看下去的心情是什麼樣的?我只知道這錦繡山河必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將用他來獻給我最愛的人,江山美人,一個都不放過。”
他用一種最平穩的聲音說出了讓毓憬心顫的話,似乎在那一刻,毓憬才真切的感受到,他對這江山是多麼的渴望。
毓憬掩蓋似的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乾咳了兩聲說道:“有七皇叔在,侄兒有什麼好擔心的,那侄兒就在此謝過七皇叔了”
“謝我什麼?”毓晟問。
“自然是謝七皇叔平衡了這天下格外啊。”他歪著頭,似笑非笑。
挑起眉,毓晟冷哼道:“侄兒與其謝我,倒不如去謝謝你那位大哥,要是當年沒有他,這天下格局還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
臉上的笑慢慢凝固在嘴角,毓憬眯起眼,過了好半晌才道:“這是侄兒自己的事,就不需七皇叔費心了。”
毓晟瞥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頭看了眼方顧影,卻見那人正笑得一臉寵溺的看著一旁的傅離塵,而傅離塵正閉著眼靠在他肩膀上。
毓晟剛要說話,方顧影卻先衝著他搖了搖頭,然後抱起傅離塵說:“塵兒可能昨晚沒睡好,我先讓他去休息一下。”
毓晟雖然一臉不滿,但也沒說什麼,只是皺著眉冷哼了一聲,倒是毓憬像想起來什麼一樣,說道:“塵兒說你最愛吃包子,所以一大早就爬起來給你做,現在包子應該在他懷裡。”
看著方顧影一臉無奈又寵溺的從傅離塵懷裡小心的拿出包子,毓晟的臉色越來越黑,而毓憬卻掩著唇笑了起來。
彼時的毓憬只是想毓晟越生氣他就越開心,卻偏偏忽略了心底的不愉,他知道他的喜歡,卻不知道他的喜歡早已變成了愛,他想控制的感情終究是朝著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流去。
☆、冰釋
這是一家再平常不過的客棧,塞外的客棧入夜了大多沒什麼人,而現在,在客棧大廳的正中央坐著個身穿藍色外袍的俊美青年,青年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抬頭看著走進來的紅衣男人,抿嘴笑了起來。
紅衣男人在青年對面坐下,細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挑眉道:“真遺憾你做了個這樣的決定。”
青年聳了聳肩,將手中的酒遞過去,“傅兄何處此言,我最終還是選擇了你不是嗎?”說著,手還在男人接過酒杯時故意的觸碰了一下。
勾人的鳳眼微微眯了起來,傅離塵冷笑道:“就是這樣才可惜,我倒真想看看你跟憬帝是誰鬥得過誰。”
聞言,林琦低頭輕笑,垂下的眼眸掩飾了太多的情緒,“果然是蛇蠍美人,傅兄,你跟你的二師兄還真是不分伯仲。”
傅離塵嗤笑道:“當年要怪就怪你自己傻,我二師兄的話你都會信。”
林琦心裡一緊,雙手在桌下用力的攥起,是啊,只怪我自己,只怪我自己當年聽到他說你有危險就傻傻的跑去救人,完全忘了你怎麼會下山,又怎麼會等著我去救。。
“林琦,你要小心自己的那條命,沒人會幫你,你只能靠你自己。”說完,傅離塵站起身,攏了攏身上的外袍,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如果我真死了,還不如死在你手裡,至少那樣我會高興些。。。林琦閉上眼,露出了一個極其苦澀的笑容。
怪就只怪我那年為何要上山求醫,又為何會一眼生情。。。
屋外的風颳的越來越大,毓繩坐在桌前,桌子上只有一盞燭燈,一壺酒和兩個茶盞。
他在等一個人,而且已經等了很久了,只是他臉上卻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表情,他摩挲著手裡的匕首,那是一把平淡無奇,沒有絲毫華麗裝飾的匕首,匕首似乎已經很久了,甚至能從上面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門慢慢的被推開,毓晟抬起頭看著早上還被人抱在懷裡無法走路的侄兒現在正面無表情的站在自己面前,身上還帶著一股濃厚的寒意,他垂下眼,低聲道:“你回來了。”
毓憬點點頭,在他對面坐下,實現落到他手中的匕首上,微眯起了眼,“沒想到你還留著它。”
毓晟笑了起來,他的手摩挲著匕首凹凸不停的表面,“還記得我送你這把匕首時,你說的話嗎?”
毓憬抿唇輕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