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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將水盆擺在一旁,伸手接過。
是棕底紅面的信封,上面也沒署名。更讓人不敢輕信。
“你神經兮兮地看著我幹什麼?我還能騙你不成?真的,是我家小姐親手交給我的,千真萬確。”水袖雖然不諳世事,但到底不是傻子,被懷疑的眼神盯了許久終於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知道了。”放進袖裡,快步走回盤龍殿。
“喂。你可要送到了!”
那小妮子還有幾分戒心,生怕他不盡心,走得老遠了還呆在原地叫喊。
“傻妮子。”
小卓子憐她無邪為主,便也真想著要為她送到了。
回到盤龍殿,顧太醫已經施好針。
皇甫翰的臉色虛白,閉著眼睛,也不知是昏了還是睡了。
地上又多了一灘血,想必是受針之後又吐出的。
儘量不去看那令人眩暈的一片片暗紅,小卓子將盆子擱在一旁的酸梨木矮桌上,絞了把帕子小心翼翼地給皇甫翰拭汗。
顧太醫懷著一肚子的不解在燈下寫方子。
本該是大限將至,可皇帝的脈象較上幾次卻穩健了許多。
看樣子至少也剩有三五年好求醫問藥。
皇上果然是真龍護體,有神人相助。
可如果真的是什麼神丹妙藥…又是從何而來呢?
提著筆久久難書,終還是開了些補血驅寒的方子。
叮嚀了幾句“要好好照顧皇上”的場面話,又再次請了脈,確認短期內無大礙後,才疲乏地離開。
皇甫翰睡是睡了,卻不大安穩。
滿腦子都是家國天下的糾葛,有無數人從記憶裡走過。
先皇,母后,訾兒…
滿朝文武,一殿英才。晃晃人影中,唯有一人在目、入心、刻骨。
出眾如翩然流雲,笑看滾滾紅塵浮躁的心。回首是無塵素影,揮扇便鑄就絕世的風景。
公輸月。
他伸手欲及,卻無奈全身如灌鉛,不能動彈。
“皇上。”小卓子憂心地看著夢囈的皇甫翰。
太醫說的高燒倒是沒有,只是皇帝像是做了不好的夢,一個勁地說胡話。
湊上前去聽,反反覆覆也只聽到一個“月”字。
他的心一下子變涼了。
想要起身,卻被皇帝掙扎著抬起的手拉住。
望著榻上人英俊的眉目,輕輕嘆了一口氣。
皇上親手碰他,是平日求之不得的,此刻又怎麼捨得推卻。
依床坐下,柔聲哄著不踏實的人入睡。
握在掌心裡的手這麼真實,有黏黏的汗附在面板上。小卓子不惱,視如珍寶地捧著那隻手掌,偷偷地與皇帝十指相扣。
夢裡的皇甫翰滿足地輕哼了一聲,側過身子,繼續睡了。
蕭鴻章私約了女兒,趁夜偷偷入宮,在偏院裡等候。
不一會兒,皇后便著一襲盛裝嫋嫋前來。
“瑕兒,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做這打扮?”
蕭子瑕一向不愛繁重的衣服,為這事以前蕭府裡的嬤嬤還頭疼了半天。可這次,她卻身披九件華袍連織的牡丹紋禮裙前來應約,衣飾繁瑣,神情端莊,實在不像平時愛打鬧的小丫頭。
蕭鴻章隱隱覺得不對,見女兒只笑不答,更是皺眉責備道:“瑕兒,不是派人傳了口訊給你,你娘去世了。”
“女兒知道。”蕭子瑕不顧身份,和水袖一道張羅碟盞巾布,聞言,鋪展桌巾的柔荑頓了頓,神色卻仍是自如。
蕭鴻章沒想到一向最黏母親的長女聞訊會這般淡定,心裡的滋味難言,只覺得自己越發不瞭解這個他一手調教出的女兒,端著父親的架子,重重擊了一下桌子:“你既然知道,怎麼穿了這麼一套不合時宜的衣服!”
蕭子瑕一震,抬頭像是忽然不認識父親了一般。她以為蕭鴻章早被權勢矇蔽,不再在意這些。
蕭鴻章還想說什麼,看到蕭子瑕的表情,話到嘴邊卻又咽了進去。還有事要讓蕭子瑕去完成,這個時候怎麼能不分輕重緩急地糾纏於細枝末節?
“也罷,甭說衣服了。
再醒時,天已經半亮。
“現在是什麼時辰?”
“五更天了。”
身上蓋著的被子已被換過,床前的地磚也被擦得很乾淨。整個屋子透著清爽,一點看不出昨夜的驚心動魄。
“替朕準備朝服。”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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