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加深了心底的挫折與愧疚,而令那名為自責的利刃,一次又一次地直刺入心。
他想過去。
可他不能,不是麼?一旦過去了,他們便就此恩斷義絕,再也不是朋友。
但要他就這麼呆站在這兒,他做不到。
青年所表現出的排拒雖然強烈,可那排拒之下所掩藏著的垂落,卻更讓他為之心揪。
――他不能就這樣放著李列不管。
即使彼此的友誼可能因此毀於一旦又如何?他已後悔了一次,便不該再讓自己後悔第二次!無視於一旁練華容的屍體,東方煜一咬牙,當下已然踏出了那本自懸著一步,抬足上前將青年緊緊擁入懷中。
過於突然的變化讓仍未覆上面具的白冽予心下一震,容顏垂落,真氣運氣便欲掙開對方――可那溫柔而確實地包覆著周身的溫暖,卻讓他終還是撤下了本已運起的勁力。
也在同時,身後友人低低的語音,傳開……
“對不起,可是我沒辦法放著你不管……便是從此分道揚鑣也無妨。但我求你,不論是為了什麼,都不要這樣勉強自己……”
音色沉穩悅耳如舊,用著的,卻是太過沉重的語調。
一字一句,都是暗含著無盡關切的懇求。
隨著這字字句句入耳,心中萬千雜緒所激起的浪濤,竟奇蹟似地就這麼一點點平息了下來。
感受著周身仍舊讓人難以習慣的溫暖,青年心境漸緩,眸間亦已逐步恢復了一貫的平靜。
他依然沒用掙開對方,只是輕輕闔上了雙眸,任由那份包圍著已身的溫暖絲絲沁入心底……
“方才的話,便當我沒說吧。”
好半晌後,白冽予輕輕一句脫口,音調淡冷一如平時,卻又帶著一絲少有的柔和。
稍嫌突然的話語讓聽著的東方煜微微一怔,一時有些無法明白過來:“什麼話?”
“恩斷義絕那句。”
“……怎麼樣都好。見著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這才明白了他所指為何,聽出友人已恢復如常的東方煜心頭一鬆,想也不想便這麼直接應道。
可換來的,卻是聽出他語病的青年隱帶戲謔的一句反問:“那麼,恩斷義絕也沒關係了?”
“咦?不,那、那個當然……哇!對、對不起!”
也不管背對著他的青年看不看得到,被反問得手足無措的東方煜正想搖手錶示不行,可這手一揮,竟就這麼讓懷中青年本就鬆垮的衣衫直直滑落至腰際。
無暇裸背瞬間展露。入眼的情景讓東方煜心頭一跳,忙閉上雙眼、慌慌張張得便打算幫他把衣服拉起――可人一慌,這事兒便怎麼也幹不好了。該拉的衣服沒拉著,卻反倒不小心碰著了青年後腰……察覺了那異常柔滑的觸感及青年一瞬間的微顫,東方煜暗叫不好,只得有些狼狽地抽回了手。
“抱、抱歉,我笨手笨腳的,還是你自個兒來好了……啊!你放心,我不會掙開眼睛的!”
說著,他還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轉過了身,以掌覆住了雙眼。
聽他反應如此慌張,白冽予心下莞爾間正想道句“你我同為男子,自無須在於這些”,可話才到口,便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原因無他――方才對自個兒意圖不軌的,同樣是個男人。
下身彷彿仍殘留著那令人厭惡的觸感……體內殘存著的微熱,再次勾起了方才強忍著的屈辱與不快……
雖說會有此遭遇,他突然心神失守一大原因……可最最根本的問題,卻是出在他未夠周全的思慮。
他雖猜到了練華容潛入楊府的身分、猜到了練華容會因二人的到來而急於動手……可他千算萬算,卻偏偏沒算到練華容竟然有此“天賦”,單憑感覺便能找到最適於他的目標;更沒算到……自己,竟然便是練華容的目標。
太多的疏漏讓他失了冷靜,所以才會在練華容說出他容貌絕世之時,誤以為二十八探中有人洩密而至心神失守。
如今想來,二十八探若真有人想背叛他,又何須把腦筋動到練華容身上?以他的實力,是絕不可能為練華容所害的……而且由其前後所言推斷,此子根本不曉得白冽予的身分。之所以能猜出他容貌不俗,靠的便是其過人的“直覺”――練華容曾數度提到他興奮得連手都抖得如此厲害……而這,想必便是他“發覺”目標的方式了。
心緒既平,思慮便也得以釐清。雖對自個兒竟然二度給此等角色纏上的事深覺無奈,可這一切,終究是得以告一段落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