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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樣子了,而且到處都染著血。”說著沈棋有些哽咽了,不過還是繼續道:“到了一點兒都不顧自己滿身的傷就來過問您的情況。手上像是被刀傷著了,一面包紮一面吩咐下人給您煎藥。後來還自己做人蠱來給您解毒。”
這樣說著沈棋還是沒能忍住臉上淌滿了淚道:“皇上應該見過寒汐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刀痕了吧?”雲啟宇一言不發只點點頭,沈棋見他點頭接著道:“那就是做人蠱時留下的傷。那時您身體虛弱,受不住雪蓮的藥性,寒汐他便自己喝了藥化解了藥性,每日割破手滴一碗的血喂您喝下。最後那天,寒汐在為您解毒之前對我們說‘兩個時辰過後我還沒出來,就進來給我收屍吧!’那會兒我聽了,心裡真跟刀絞似地。好在您醒了,寒汐託我連夜將他送走,還讓把這事兒瞞著您。寒汐走的時候就已經下不了地了,三年一直在外奔波,其實身體弄成這樣也不無奇怪,而這三年恐怕他心裡也不好受吧!”
說到最後沈棋已經嗚咽著了,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一般直直地跪在雲啟宇面前道:“皇上,求您好好待他吧!他暗地裡不知道還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現在太醫對他這身體都束手無策,讓他最後這些日子好過些吧!”說著沈棋都哭出了聲兒。
聽完雲啟宇只點點頭示意讓沈棋退下去,沈棋剛一走雲啟宇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落。他怎麼這麼傻呢!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自己呢!雲啟宇突然想起那日雲寒汐拿著珈邏帝國玉璽來見自己的情形。
那時自己問他他生辰那晚是不是他,雲寒汐應道說算是給自己的賀禮,一句話雖然被他說得平淡,可是這中辛酸又有誰能知道!見自己一面就算作是賀禮了!雲啟宇深吸了幾口氣努力控制住眼淚,可是淚水還是在臉上胡亂流淌。
當時他算是示弱了吧!他這麼說不就是在告訴自己他心裡還放不下自己嗎!可是那時自己卻當做不明白一樣,接著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就給他扣了帽子,還讓他一直在外三年不曾回朝。
現在他怨自己也是該的,就算他現在拿刀戳自己的心窩自己也不會躲閃,可是如今自己又有什麼臉面能去求他讓他原諒自己呢!
正當雲啟宇無限懊悔之際一位太醫走到雲啟宇跟前道:“啟稟皇上,七皇子醒了,可是不肯喝藥。”
雲啟宇嘆了口氣走進屋裡,一進門就看見雲寒汐撇著頭不理會一旁端著藥的侍女。雲啟宇坐到他榻邊放柔了聲音道:“汐兒,該喝藥了。”雲寒汐就像是沒聽到一樣,連動都不曾動一下,也不抬眼看雲啟宇一眼。
雲啟宇見他不肯喝藥只得又勸道:“汐兒,只要你喝藥,你要我怎樣都行!別糟蹋自己的身子。”可是如今這些話聽著雲寒汐耳裡只覺得可笑,臉上現在都還火辣辣地疼,可他卻坐在自己榻邊對自己溫言細語。聞言吃力地半撐起身子轉向一邊,拿背對著雲啟宇。
周圍的人都一陣心驚,儘管雲寒汐深得器重可是這般無禮之舉換做別人恐怕早被拖出去斬了。可是面對這樣的雲寒汐雲啟宇生不起半點兒氣,只是無奈,一記手刀劈在雲寒汐的側頸處,接著便把他抱了起來。雲寒汐的身體已經軟綿綿地暈了過去。
雲啟宇端起一旁的藥碗只得照舊把藥渡到他嘴裡,這才又將他放在床上,揮退了一干下人,然後吹滅了燭臺這才有又坐回了床邊。
山裡似乎要冷些,雲啟宇握著雲寒汐的手都冰涼的,順著摸了摸他的臉也是冰涼的。雲啟宇脫了靴子坐在床上,將他擁到自己懷裡,手來回撫著他的肩,想讓他暖和些。
雲啟宇低下頭擔心地看著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他這是在害怕,太醫們都說他可能熬不了多久了,他真的怕雲寒汐這一睡就不醒了。藉著月光看著雲寒汐臉上那個鮮紅的巴掌印,雲啟宇心裡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下得了手。
今天看了雲寒汐滿身的傷過後,他真恨不得讓他把這些傷都還到自己身上。想起以前自己就說過要補償他,補償小時候帶給他的傷害,可是如今看來,恐怕這輩子無論如何都是換不清的了。
想著他醒來看見自己時的那種目光,雲啟宇心裡一陣傷心,他原來從來不會那樣看自己的,只是自己現在也沒有資格讓他青眼相待了。懷裡的人睡得死死的,一點兒都不似以前的謹慎,或許是沒了內力察覺不到周圍的變動的緣故,或許是這身體已經負荷不了這樣重的負擔。
雲啟宇看著這又瘦了不少的人兒嘆口氣,如今他不求雲寒汐能原諒自己,只要他能好好地活下去他便心滿意足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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