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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種,走來另外一個孱弱的年輕人,他面容清闕,靈臺清明,身形飄然如若得道仙人,那一雙寧靜柔和的眼眸更彷彿是世間最澄清的溪水,最多情的輕風……然而,他的步履卻蹣跚著,還在不停地咳嗽。
他已經病入膏肓。他,就是大慶驚才絕豔的曠世奇才,當今丞相李謙之子,李晉元。(如果你們還記得的話……啊,拂柳上次寫他大概在一年前,罪過啊~)
“你說今年的紅梅花會如往年一般美嗎?”李晉元走近了悟法師,望著紅梅樹的眼眸裡柔情似水,宛如最纏綿的眷戀:“再過一陣,它們就該開了吧……只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見……”
“阿彌陀佛。”了悟法師雙手合十,輕唸佛號。佛對眾生最深切的憐憫,都盡在這一句佛號裡。
“法師……”李晉元清寧地看了看了悟法師,說道:“當初趙陌荻一曲《一字曲》名傳天下,可惜這樣的天曲竟然失傳了。”
了悟法師當初被邀請赴宴,有幸聽得這首神曲。可他現在雖頷首低眉地謙耳恭聽著,慈和的面容卻沒有一絲改變,彷彿一切的話語都無法讓他的心升起漣漪。
“如果有人可以再彈,不知法師願不願結這個善緣?”李晉元忽然問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了悟法師慈和地念著,對李晉元說:“天下之大,唯晉元你有此天資與才情可以勝任,可惜卻未築情根,終是無緣。放下執念,無相往生,阿彌陀佛。”
李晉元聞言卻輕輕搖了搖頭:“法師你最瞭解我,我這一生,唯此執念。現如今,還有一人可彈此曲。若法師悲憫,結此善緣,晉元此生再無憾事……咳咳咳~”李晉元說著,忽然緊捂著胸口咳了起來,卻還繼續說著:“我知道法師記有此曲曲譜,咳咳咳,可否~咳咳咳~”
“此人為誰?”了悟法師慈和問道。
“柳子卿。”李晉元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望著紅梅樹說道:“法師應該還有印象,你兩年前曾在這裡點悟過他。”
“是他……”了悟法師腦海中的那點猩紅漸漸清晰起來。
“法師可知他是誰?”李晉元繼續說。
了悟法師手捻佛珠,閒然出塵地聽李晉元說著,彷彿聽地入了心,又彷彿心上什麼也沒有留下。
“洛殊近來才告訴我,他原來就是趙陌荻的兒子。”
李晉元此語一出,
忽然,
了悟法師手中的佛珠竟然斷了線,顆顆圓滑光潤的佛珠落到了青磚地上,噼裡啪啦四散而去。
李晉元見狀不由訝異輕喃:“法師……”
只見了悟法師從來都是低垂半閉的眼簾輕輕抬起來,望了望李晉元。然而只是瞬息間,復又低垂下去。那時間短得,讓李晉元覺得,如果不是那一眼中飽含的無盡感情與那一直以來無波無瀾的慈和眼眸對比太過明顯,讓他無法忘記,他甚至會覺得這一切都未曾發生。
日前,李晉元的知己沈洛殊前來清風居,懇請李晉元求得了悟法師的琴譜。同時,也將子卿的身世告訴了他,包括從月娘那裡聽到的關於陌荻公主的故事,還包括……子卿的父親,那個陌荻公主寧死不說,誰也不知道是誰的人。
此刻……
李晉元恍惚明白了幾分,不由喃喃道:“法師,子卿……子卿他是……是你……”
“隨我來吧……”還不待李晉元把話說完,了悟法師輕嘆一聲,轉身向禪房走去。
……
冬日的陽光冷冷地透射到樸實乾淨的禪房裡,陰翳的光線裡,了悟法師開啟一個塵封已久的木箱,從裡面拿出一本舊朽的小冊子,遞給李晉元,低聲說道:“這就是你要的那本琴譜。”
李晉元小心翼翼地翻開琴譜,只見扉頁上題著那首《一字詩》。
我用一生,
寫一首曲,
曲成千調,
只訴一字,
刻骨銘心。
字跡風流瀟灑,飛揚不羈,卻還沒有了悟法師如今的圓融互通。想來,是他年輕時候的字跡。
“去吧。”了悟法師把曲譜拿給李晉元后,便盤腿在禪房內的蒲團上坐下,雙手合十,慈和悲憫地說道:“阿彌陀佛。”
李晉元見狀微微一嘆,便要出門。臨行時,卻又轉過身來幽幽問道:“法師……難道你就真的不想與子卿相認麼?”
了悟法師聞言輕輕地閉上了雙眼,半晌,復有緩緩地睜開,眼眸中沒有半分塵世的流連,悠悠開口道:“阿彌陀佛,諸法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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