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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藥草止血,再用紗布為藍卿客包紮傷口。
這一處箭身去除,老御醫長舒一口氣,一旁的下人趕忙為他擦汗。
眾人皆是暗暗抹了把汗。
方懷為藍卿客細心擦拭額頭的汗珠。
老御醫對藍卿客不乏稱讚,“要是別人早就疼得死去活來,昏過去再疼醒,他卻昏睡毫無動靜,若不是知道他有呼吸,老夫還以為他已是個死人……”
雖然眾人不滿老御醫的話,卻沒人敢在現在挑戰老御醫的權威。
待老御醫緩過來氣,方懷想要催促時,老御醫又開始動作,一如剛才那般,將藍卿客雙膝上的箭身拔除,包紮。
待老御醫救治完了,眾人總算是放下心。
管家領著老御醫去取診費,老御醫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老夫雖然幫他把箭身拔除,卻治不了他那一身內傷,而且他心肺受損,雙膝膝蓋骨破裂,輕易治不好,說不定日後便要以輪椅為生,你們最好去請個江湖名醫,說不定還能保住他一身武功,重新站起來……”
老御醫的話,讓眾人陷入沉默。
方懷心中一鬆,一個鬆懈,便脫力的往地上摔去,幸好李淵扶住他,才得以穩住身形,“小心……”
方懷擺擺手,在李淵幫助下,坐在床邊的軟榻上,趴在床邊,擔憂的看著床上昏睡的藍卿客,緊緊握著藍卿客的手。
左相帶著家人離開,留給方懷與藍卿客獨處的時間。
方懷細細用手描摩著藍卿客的臉,眼裡滿是擔憂。
春雨綿綿,細雨打在窗柩之上,甚有規律,滴滴落在心田,藍衣人臨窗而坐,面前是徐徐飄蕩的青煙,手腕輕抬,執壺傾茶,一人推門而入,一眼看去,重重雨幕映襯下,白衣如雪,黑髮潑墨,優雅收傘,一雙明眸看向藍衣人,待看到藍衣人自己動手,眼裡滿是緊張和擔憂,忙將傘放在門扉處,疾步過來,輕巧卻不魯莽的奪了藍衣人手裡的茶壺,語帶責怪“你又不聽話,怎麼能自己動手,有事就讓下人來就好,何必……萬一落下病根,如何是好?”
感覺到方懷的緊張,藍卿客半是無奈半是感動又有些好笑道,“我又不是瓷做的,哪會一碰就碎,只是煮茶而已,又不是提重物……我只是受傷,怎麼在你眼裡,我就成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病弱書生……”
方懷在藍卿客對面坐下,眼裡閃過一絲憂慮,既是很快消失,藍卿客還是看見,驀然一嘆,“重傷的是我,雙腿被廢的是我,心脈具損的是我,怎麼你卻比我還憂思?”
藍卿客握住方懷放在桌上的手,“這天下間,想要我死的人不可計數,可真能取我命的卻沒有一個人,我若不想死,天耐我何?你不必為我這般?”
方懷反握藍卿客的手,“自你受傷以來,已有七日有餘,派出去投石問藥的人杳無音信,江湖中能治你雙腿與心肺之人寥寥無幾,僅有那麼幾人,卻鞭長莫及,我不憂思又能做什麼,只可恨我未曾修習過歧黃之術,不能為你分擔……”
江湖之中,能治好藍卿客的人,不外乎三人,卻也只有三人,一者,醫仙,卻已逝世多年,不提也罷,二者,醫聖梅殤暉,卻人在醫谷,遠在邊關,單是飛鴿傳書就要幾日,更不論從邊關趕回京城,最起碼也要幾個月的時間,遠水解不了近渴,萬一那些刺客再次出動,就晚了,三者,卻是苗疆血巫,不過也是不能考慮之人,單是當年強行拐走血巫結親物件穆少峰,就這一樁,便以足夠血巫拒絕幫忙,更不論血巫緇株必報的性格,人家不落井下石就夠好了。
藍卿客淡淡一笑,“自那日至今,那些刺客並未再出手,便已是最好的結果,我並不想因為我的緣故,而將其他人牽連進來……”
方懷有些急切,“刑部未出案果,並不一定就是因為你的緣故,也許真是敵國卑鄙手段,說不定對方正在策劃其他後續,也未可知?”
春雨連綿下了三日,才堪堪停了下來,這日,太陽含羞帶怯的從雲彩後露出來,照耀在被春雨洗刷過的大地上,陽光普照,春日的陽光最是惹人昏睡,幾滴零零落落的雨滴從房頂的瓦片上滑落,墜在地上,發出清脆卻又不響亮的響聲,如敲擊翡翠的聲響般悅耳。
藍卿客與李淵正在對弈,李淵抓耳撓腮,不得其要領,最終敗於藍卿客。
藍卿客正要說話,不遠處卻傳來喧鬧之聲,藍卿客轉身看去,只見白衣公子背光而立,遠遠與他四目相對,眼裡滿是疲憊。
方懷一步一步走到藍卿客跟前,還不待說話,他自己便脫力倒在藍卿客懷裡,藍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