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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孤世恆在溫孤於燕的葬禮上哭得死去活來,失卻了往常的淡然,而溫孤夫人倒是一改多愁善感的性格,變得冷靜沉著起來。
有人說,溫孤於燕是藍顏薄命。
也有人說,溫孤於燕是自作自受。
可是後來,見過少年天子的人都發現,原來這新登基的天子竟然和死去的溫孤於燕長得一模一樣。
於是,有人猜測,會不會帝釋清淵和溫孤於燕原本就是同一個人。
然而,最終人們都從兩個人截然相反的舉止和性格上否定了這一判斷。
天子親政,川蜀地區的洪澇災害突發,派了新任的知府去疏通河道,修建河堤,過了一個月之餘,仍無進展。
斬。
又派了一名提督去督工,再過幾日,有密信說川蜀地區的存糧大戶欲在災害期間大發不義之財,於是向提督行賄。
斬。
使刺史去川蜀,半月,洪澇終了,召刺史回京,賞銀萬兩,升三品。
世人聽聞天子的手段,無不拍手稱快,甚至有些小村莊還為天子偷偷修建了祠堂和廟宇,用來為天子祈福,而那個時候,天子知道這些事,也並不曾說話。
朝中的百官越來越害怕天子,同時也越來越敬重天子,因為即使是歷來最優秀的皇帝,都沒有一個能有他這樣的果斷。
果斷到殘酷,不留一絲情分。
梅雨季節過後,天氣難免有些陰霾。
溫孤於燕一死,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那個一直愛著易雪寒的人了,有的只是一個悉心照料易雪寒的好友。
到了九月份的時候,帝釋清淵走在皇宮內的長廊上,白玉磚牆,琉璃紅瓦,襯得他一身紅衣,也越發的闌珊。
這個時候,他已經成為了天子,只是卻是歷來皇族中少有的“光棍皇帝”。
於是,宮裡的宮女和侍衛們見了他,總會在畢恭畢敬地行過禮後,在背後偷偷議論他,但多數都是在誇他之餘,嘆息他已經年過二十,卻還未立過半個妃子,亦未寵幸過半個女子。
秋風剛起,皇宮內的楓樹便像是著火了一般。
閒暇的時間裡,天子除了閱覽群書,就是去養心殿看看先皇最寵愛的賢妃。
賢妃的年紀不大,容貌也依舊照人,只是少了愛情的滋潤,憔悴得有些快,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又成熟了許多。
賢妃彈得一手好琴,唱得一首好曲兒,也能跳出舉世無雙的舞步。
囉裡囉嗦的宮人愛嚼舌根子,都偷偷議論說,其實太子喜歡賢妃,只是礙於賢妃是先皇的女人,所以不能下手。
這些話,時不時總會傳到天子還有賢妃的耳朵裡,但是他們聽了之後,也終究都是一笑了之。
金秋九月。
往蓮池中撒了些魚餌,稀稀疏疏的殘荷間便跳出一個個小小的影子,或黑或紅,淡白且金。
這時,賢妃搖了搖頭,一邊兒的阿香原本還準備說什麼,卻只能皺了皺眉,隨即連忙閉上了嘴巴。
“阿香,記得不要多舌,皇上和本宮只不過是忘年之交,而君臣禮儀不可違背,你要慎記,下次再聽你這麼說,小心本宮罰你。”又撒了一把魚餌,原本帶著笑意的嘴角,卻抿成了一條直線。
池中的魚兒成群結隊地遊著,看上去零零散散,可是卻始終圍繞著一箇中心。
就好像很久之前,就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那個人就是一箇中心,他被幾個人或名或暗地包圍著,而自己則站在裡他最遠的地方。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現在,自己卻從離他最遠的地方站到了他的身邊,也清楚了他一切的想法,但是感覺,卻再也沒有當初的憧憬與感傷。
或許是世事變遷,或許是地位的轉換,好像也不過一兩年的時間,一切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再也找不到從前那個體貼入微的小哥哥,現在,賢妃所能感受到的,就是一個為情所傷後,拼命想要累死自己的野心勃勃的皇帝。
帝釋清淵還是喜歡紅衣,只要退了朝,就鮮少能看到他穿那燦黃的龍袍。
及腰的發在肩頭滑落,頭上的髮帶深紅如血,他愛閉著眼,仰面對天,好像這樣,就能感受到身邊還有一個人時刻陪著自己。
這一年裡,人們除了在天子的壽誕上看到他展顏一笑之外,就再也沒有一個人見到過他的笑容。
而人們不知道的是,天子派了無數的人去天下各處搜尋天蠶火玉的下落,但無數次的結果都是無功而返,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