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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感覺身上一輕……他翻身躺在我旁邊,咯咯亂笑。
“怎麼了?傷口疼?”我緊張地坐起來。
“沒——有——”他拖著長長的音節把我摁下來,“就是想這麼躺在一起,聽你和我拌嘴。”
“很像退休的老頭。”
“如果可以退休,我願意天天和你這樣躺著。”
“是嗎?!我以為你慾求不滿……”他橫眉,我連忙吐吐舌頭表示無辜。
“可是能退休嗎?……”他扭頭看向窗外,語氣蒼涼。
“會的。到時候我們就在一起。”我伸手覆在他的腰上。
“現在也要在一起,一起闖過去。”他重新看著我,握住我的手放在我們中間,纏繞,十指相扣。
“我想去佛羅倫薩。”他面朝天花板,好像那裡已經有了佛羅倫薩。
“好啊。”
“去教堂,結婚。”
“好啊。”
“然後我們要收養一個孩子,教他成為你這樣的人。”
“好啊。”
“幹嗎總是好。”
“聽你的。”
“那麼乖巧?……”
我斜睨他一眼:“難道你渴望成為妻管嚴?”
他笑:“那你是承認我是你男人?”
“裴翼殤!!”
第四十四章
三天之後出院。
醫院對於我們這樣每天都在拿命玩的人來說,太肅殺,有死亡的恐懼。
此刻,我們背對著,中間隔著床,坐在地上,倚著床的背深深的涼。
我們都握著手機,冷光屏太明亮——在沒有開燈的房間。
我飛快地打下一行字:對不起,幽幽,我們分手吧。我愛上了裴翼殤,所以請轉告隊長,就當……沒有我這個隊員的存在吧。
手指摩挲在傳送鍵很久,卻沒有任何力氣。
我們說好給對方十分鐘,我和THUNDER脫離,他和DARKQUEEN脫離。
十分鐘,沉默並且沉重。
我最後還是“DELETE”鍵全部刪除……我怕了,我不知道這樣的坦誠會給我,給我們帶來什麼,對一片黑暗的未知,人本能地恐懼。
我從床上越過去,勾住殤的脖子,然後看見冷光中他的臉雋冷的線條,眼神放空,面板微涼,還有空白的簡訊欄。
他感覺到我的氣息,回魂般地放下手機,回身抱住我:“藍……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也用力抱住他:“這也是我想說的。”他愣了一下,隨後更用力,硌得我肩膀生疼。
我是放不下的。
發出那條簡訊意味著我告別了所有的榮耀,割斷了賴以生存的信仰和夢想。更不用提什麼將來什麼自責……
過去的我太美好,太閃耀,高傲到我捨不得忘記。我想把過去那個我做成雕像,一遍遍地撫摸,然後放進玻璃櫃,永遠鎖上,再把現在的自己交給另一個人。
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他也許也放不下。
一個從小生活,熟識的環境,哪怕是血腥的、危險的,也會是一種依賴。並且,他還有他的兄弟,抽身離開,他的兄弟無疑會成為頂罪者。
已經是出院後的第10天了。
他身上的傷口差不多癒合——估計這肉上傷的太多,自行癒合能力大大地好,只是原本淡粉色的傷痕加深了顏色,其他各處的面板依然白皙雪嫩,吹彈可破。
平靜的夜晚。我們窩在床上,他盤腿坐著,腿上放著一臺筆記本;我側躺在他旁邊,枕著他的膝蓋,抱著我的筆記本。
我前天最後一次回家,收拾了所有要的東西,然後掛在房產中介準備賣了它。
夾著上次沒拿來的大包小包的衣服,我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這個家,並沒什麼感情,一個人並且不常住,本就不會有什麼感情。
關門之前,我還是回進去,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本本。
警官證。
留個紀念吧。
我們悠閒地組隊打著網遊,儘管近在咫尺,依然固執地在遊戲裡聊天。
我看看右下角:10:30
“睡吧~”我說了今晚第一句話。
“嗯。”他乖乖合上電腦,躺倒在我旁邊。
我往上挪,靠在他臂彎處。
夜深沉,玻璃幕牆投進月光,有種躺在半空的感覺。卻因為身邊的人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