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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身邊。
他已經想好說辭了,要是香山突然醒過來,不習慣兩個人緊緊貼著睡一張床,他就告訴香山,二叔隨時會回來,他上夜班特別辛苦。沒辦法,他們倆只能擠在一塊兒,
事實上香山一夜都沒醒,只不過有時候轉過身,面對著顧汐的時候,會蹭到他。
他面朝裡靠牆睡的時候,頭枕在手臂上,白皙的脖頸又露出來,從寬闊的肩膀後背到細窄的腰身,衣服下襬微微卷起,就可以窺探一二。
後腰到臀的曲線很美,顧汐又靠近一點,將自己貼上去,貼得不留一絲縫隙,追尋著香山。
他伸出手,撥開香山耳邊的頭髮,香山背對著他,現在呈現一種被擁入懷裡的曖昧姿勢,顧汐很自然地將左手搭在他腰間,右手一遍遍撫他的頭髮。
最後期限內,顧汐拿不出錢,實際上他所有積蓄加起來未必夠買一臺機器。
不過他知道自己做家教的那家男主人,單位裡需要十幾部手機,但是苦於貨源少,這件事一直被擱置著。
雖然這批廣東貨是走私的,但是質量絕對沒話說,顧汐拿得出手。
這天,顧汐給孩子補完課,家長非要留他吃飯,說是慶祝孩子期中考試進步明顯,愣是從班上倒數變成先進分子。
好菜擺了一桌,大人孩子都很高興。
“小顧,以後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儘管跟我開口。你把我兒子教好了,等於是幫了我們家大忙!”
顧汐不緊不慢地把手上有十臺機器滯留,他一個學生,沒有店面代售的窘境說了。
對方當然也問過顧汐,他手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不是一般學生能接觸到的。
顧汐說那是他親戚的貨,因為資金週轉不靈,所以現在需要把貨賣了。
他不怕對方驗貨,只怕他不肯要。
顧汐也算時運好,這樣一來連貨源的出路都有了,錢跟東西只是從他手上走一遍,利潤就緊緊跟過來。
這筆生意做成,顧汐手上有了資金,人也有了底氣。
香山在顧汐家住下的這段時間,二叔也就是下了夜班回來補覺,中午在家吃一頓飯,其餘時段都是香山跟顧汐兩人獨處。
畢竟是剛入大學的青年人,雖然顧汐整天腦袋裡都是生意經,香山對實驗樂此不疲,難得有個長假期,也該放鬆放鬆。
他們早上多半一塊兒起床,有時候顧汐起得早,會故意放輕放慢動作,讓香山多睡片刻。
香山睡覺的樣子總是特別恬靜,一呼一吸的,像嬰兒那樣微微蜷縮著,讓人特別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像水蜜桃一樣多汁。
顧汐總是側躺在他身後,手撐著頭,他喜歡眯著眼看香山睡覺的樣子。他像一隻貓,看中了什麼就緊緊盯著,暗中使勁。但是明面上卻老老實實一臉青澀,讓人防不勝防。
他習慣一早起來把粥煮好,如果香山還在床上,就輕輕把他搖醒。這時候香山總是非常抱歉:
“我又睡晚了。”
兩個人喝完粥,一塊兒出門買菜。香山發現顧汐雖然沉默寡言,但是似乎跟小販們已經非常熟稔,從不討價還價,人家給他的就是最低價。
下午顧汐常騎車帶香山穿過大街小巷,去市圖書館。沿路有趣的風景不少,比如小攤上的雜書,民間手藝人,這時候他們會停下來駐足觀望。
晚上顧汐依舊給香山擦藥油,他內心滿溢著一種感情,但是說不出來。
就算等香山睡著,燈滅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年代風氣不夠開放,大多數只是苦悶地開始和無奈地結束。
顧汐自從上次倒賣手機賺一筆之後,至今還沒想好款子的安置辦法。那時候他就知道,把錢放在銀行只會貶值,要真正賺錢,只能投資。
但是他那筆只是小錢,哪裡有投資的機會。
週末顧汐去娛樂城,遇到了郵電局的一位小領導。這年頭恰逢下崗□,國家主張下海經商自主創業,多少人丟了穩穩當當的鐵飯碗。但是在顧汐看來,就如一道驚雷劃過腦際,他明白,從這一刻起無比廣闊的商機就要來了。
他用手上大半的錢把當地郵電局的手機銷售權接過來,而這時候,香山跟隨導師去外地參加機械設計大賽。
兩個人分別的十二天,只是偶爾用電話聯絡,已經非常奢侈。
通常都是香山在旅館附近找到公用電話,付費打到顧汐家門口的小商店,因為是多年的老鄰居,老闆很願意幫他喊顧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