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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鋪早就被人整理過了,不過埃爾弗還是想找一找。枕頭下面,乾乾淨淨連根頭髮都沒剩下,一層層往下翻,都沒有那封信。埃爾弗沒有死心,跪到地上,仔細看著床下的邊邊角角,終於在床腳背後的縫隙裡找到了。
信紙非常厚實,一看就知道寫信的是個很有身份的人,但信封是空的,沒有字跡,火漆上也沒有印記。撕開看時,信紙上也沒有稱呼落款,只寫了一句“恭請前往薩克遜的格林菲得莊園”。房間裡還沒有點上蠟燭,埃爾弗只好把信紙浸進水盆,揉爛之後從視窗扔了出去。
埃爾弗還記得兩年前跟著哥哥去往薩克遜的經歷。從當時的安排來看,格林菲得的泰特家族是對王室極其忠心完全值得信賴的。自己直到現在才看到這封信,整整耽誤了一個月時候,現在趕去,不知道還有沒有意義。不過回想這一個月來,公爵一直陪著自己沒有離開,可見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自己大概不能起到太大作用,但去一趟總是勝過不去的。
好在苛布里耶教會了自己騎馬,薩克遜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如果快馬加鞭的話,天黑之前應該是可以趕回來的。公爵大概積下了大堆的事情要忙,沒空來管自己。最頭痛的問題就是要怎麼避開苛布里耶了。
就這樣想著,苛布里耶來叫吃晚餐的時候,埃爾弗硬下心腸故意對他不理不睬。苛布里耶低著頭,也始終一言不發。晚上睡覺時,埃爾弗也拒絕他來服侍,直接把他趕出了房間。
整晚忐忑不安,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埃爾弗就自己起了床,去了早餐室。管家茄羅德長久以來頭次看到埃爾弗下來吃早飯,而且還起得這麼早,非常驚奇,忙不迭地叫人準備早餐,一面順帶提到,公爵起得還要早些,現在已經出城去了。
埃爾弗鬆了一口氣,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了。匆匆忙忙吃下一片面包,就裝做悠閒狀去了書房。坐下不到十分鐘,就又悄悄溜進了旁邊的休息室,接著從側門下了樓。
去到馬廄,一個人也沒有,顯然馬伕們都去吃早飯去了。斯蒂芬妮還記得主人的身形腳步,快活地刨起蹄子來。可是上馬鞍就是相當麻煩的事情,埃爾弗回憶著苛布里耶的做法,大費周折才勉強弄好。找到馬鞭,牽著韁繩,正要帶著斯蒂芬妮出去,就聽到一個聲音說:“陛下,這麼早就要出城去嗎?”
抬起頭來,苛布里耶正好直直地站在面前,可想而知,埃爾弗非常惱火,扭開臉,沒有回答,牽著斯蒂芬妮就要從他身邊繞過去。
苛布里耶伸手抓住了韁繩,用一種懇求的語調說:“陛下,讓我陪著你一起吧。你一個人在外面,我怎麼都放不下心。”
埃爾弗說:“我心裡煩得很,只想一個人出去靜一靜,難道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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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第 155 章 。。。
埃爾弗講這句話的時候,兩條淡淡的眉毛緊緊皺了起來,擰起的眉尖就好像凝集了有生以來所有的愁苦和無奈,苛布里耶心軟了,不忍心看到他那麼不快樂,鬆開了韁繩。
埃爾弗頭次在他面前裝愁苦,竟然這麼容易就有了效果,也是意外。心裡一片紛亂,閃過了無數念頭,全都不敢深想,看都不看苛布里耶一眼,牽了斯蒂芬妮往外走。
苛布里耶總是不能放心,牽出了克羅蒂亞,默默跟了上去。埃爾弗不用回頭,也聽到了克羅蒂亞的蹄聲,無計可施,裝作悠閒地向北的林苑裡走去。苛布里耶不放心他一個人,但又不敢跟得太近,更不敢上去搭話。一路上有巡邏的衛兵看到他們兩人一行,也都不以為異。埃爾弗緩步走過了林苑,再向外就要出了城堡的範圍了,眼見著甩不掉苛布里耶,只能由他去了。翻身跨上馬背,繞上了去往西北的小路。
苛布里耶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縱馬追了上去,問:“陛下怎麼要走這條路呢?難道要去薩克遜嗎?”
埃爾弗提著韁繩向前疾馳,抿了嘴唇不理睬他。
苛布里耶說:“陛下孤身一個要去薩克遜做什麼呢?怎麼不早跟我說?去薩克遜可是相當遠,什麼都沒有準備,空手上路,會很辛苦。”
埃爾弗心想:我不偷偷摸摸空手上路,難道要昭告城堡裡上上下下說我要去薩克遜嗎?嘴上卻說:“我沒想去哪裡,只是悶得太久,在外面胡亂跑一跑而已。”
苛布里耶說:“陛下怎麼總是不相信我呢?我……”
埃爾弗心裡也很無奈,想道:我怎麼能夠相信你。
苛布里耶說:“陛下的事情,我從來沒有跟公爵講起過,以後也不會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