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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下前廳,裡弗斯先生就迎了上來,殷勤詢問陛下有什麼需要。他的態度和藹親切,沒有半點不自然的地方,苛布里耶卻暗暗有些慚愧,說:“不需要什麼特別的,陛下已經睡下了,不過準備些茶點吧,也許他夜裡會餓。”
裡弗斯先生說聲“當然”,很快就有人把早已準備好的茶點端上來,問:“是直接送上去還是……”
苛布里耶接了過來,說:“給我就行了,你們都自己休息去吧。”
等到上了樓,發現埃爾弗早就睡熟了。苛布里耶理所當然不會去那間給自己準備的小房間,而是放下托盤,直接上了床在埃爾弗身邊躺下。輕輕抱起那纖細的身體,埃爾弗就像一直溫順的小動物一樣依偎著他。蓋好被子,吹滅蠟燭,苛布里耶閉上眼睛,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埃爾弗臨睡之際完全是一片理所當然的安寧,擺脫了附骨之疽一樣的叔叔,離開了充滿傷心回憶的伊蘇呂堡,來到了平靜美麗的完全屬於自己地方,深愛自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與自己心意相通。模模糊糊地睡去,卻來到了一片比德貝還要荒涼可怕的地方。四周是寸草不生的亂石崗,頭頂上陰雲密佈直鋪滿整個天際,聽不到風的聲音,卻好像有冷風在自己的心裡不斷地吹。遠處有一棵枯死的大樹,黑色的嶙峋樹幹像羅網一樣將灰暗的天空割得支離破碎。枯樹下有一團白色的東西,努力去看,還是看不清。
踩著碎石,高一腳低一腳地走近了,才發現,那是一對巨大的白色翅膀。只有天使才能擁有這樣的翅膀,而這個天使顯然是背向著自己的。繞到前面去,想要看看天使長得什麼樣,卻發現潔白的羽翼長在一段扭曲的枯樹幹上。奇怪地伸出手去摸,又冷又硬。猛然之間,心裡一驚,才看清,那其實不是枯樹幹,而是風乾的人的軀體,因為乾枯而皺縮成一團。仔細分辨那個面孔,竟然就是自己的哥哥安德雷卡。
在恐怕之中,埃爾弗高聲驚叫起來,從夢中驚醒,才想起,自己是在芮格日,睡在自己的床上。身邊的人被嚇了一跳,慌忙坐起來點燃蠟燭,摟著他的肩頭,問:“怎麼了?是做惡夢了嗎?”
說是夢,卻又那麼真實,那種又冷又硬的觸感還清晰的留在自己的手上。苛布里耶問:“告訴我,到底夢到什麼了?說出來就不會再害怕了。”
埃爾弗的精神幾乎處在崩潰的邊緣,看著自己的手掌,說:“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我的哥哥死了。”
苛布里耶一時楞住,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撫摸著他的後背,慢慢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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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第 196 章 。。。
埃爾弗一句話說出口,就覺得對於身邊的苛布里耶來說實在太荒謬,那種死去的感覺那麼鮮明那麼絕望,可是苛布里耶怎麼可能明白呢?他不會理解自己對哥哥的執著。自己是深愛著他的,正因如此才更難向他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永遠念念不忘另一個人。內心的痛苦突然膨脹快要爆裂,但是沒有傾訴的可能,很害怕面對苛布里耶的各種質問,於是緊張得全身都繃緊了。好在身邊的人只是拍著自己的後背,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顯然是不打算追問了,激動的情緒也就慢慢平復下來。
苛布里耶看到他漸漸平靜,說:“躺下來歇一會兒吧。夜裡風冷,沒蓋被子小心又受涼了。我就點著蠟燭守著你,不用害怕了。”
埃爾弗閉上眼睛,身邊的人的體溫熨貼著自己,很安全的感覺,說服自己放下心,再次睡去。一覺直到天明,再沒有受到夢的侵撓。苛布里耶的臉就在自己的眼前,湊過來送上一個吻,眼裡卻有一些擔憂。前晚的惡夢在心裡留下了深重的陰影,對於面前的愛人,只能報以歉然的笑意。
在麥肯齊莊園,沒有任何需要操心的事,寂寞的裡弗斯先生再次見到主人,相當高興,小心翼翼地簡直要把埃爾弗當成虛弱的病人來照顧了。同來的衛兵們清早啟程回去伊蘇呂堡,而苛布里耶就像個盡職盡責的侍衛,由裡弗斯先生帶著四處瞭解莊園周遭,埃爾弗無所事事,跟在兩人背後慢慢走著,欣賞著芮格日最美麗的一季風光。白天很平穩地過去,當黃昏來臨時,埃爾弗又隱約忐忑起來。吃過晚飯,跟裡弗斯先生一同玩了一會兒三人撲克,苛布里耶就道聲失陪帶著他上樓去了。
坐在床邊,苛布里耶的手又理所當然地伸了過來,熟練了解開了衣物。明明是情濃時刻,心底卻又莫名地戰慄起來。沒有理由推拒,更不忍心讓情人傷心,於是微微垂下臉,靠進那寬闊的胸膛,做出一副乖順模樣,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熟悉的氣息和溫暖的情鬱再度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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