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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麼?”褚慕卿別有意味地看著他。
韓子簫笑了笑,收起算盤道:“下官這官也不能一直做下去,待過些日子辭了官,下官想做些買賣,平日裡也可添補府上的用度。”
“要是虧了呢?”
韓子簫摸了摸鼻子,“要是虧了,算我爹頭上。”
褚慕卿笑罵道:“還真是個敗家子。”
“左右他家財萬貫,也用不完。”
“你現在是本王的人,不能再向你爹要銀子,要是你想做些小生意,府庫裡頭還有些積蓄,你拿去用就是,虧了算本王頭上。”
“多謝王爺。”
年後第一次早朝在大年初五,因過年休朝了好些日,早朝第一日便有許多事情要議。褚慕卿提了關於西北戰事的事情,褚瑞宏一改先前事事看不順褚慕卿的態度,覺著褚慕卿說得有理,便點頭示意。
議到最後,範有誠出列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褚瑞宏道:“愛卿請講。”
“科舉制度沿襲上千年,歷年為大亓招納了賢士,但臣近日發現科舉之中存在諸多不公,以至於朝廷錯失良才。”
褚瑞宏問:“愛卿何出此言?”
“回皇上,微臣查到,往屆常有考生借用錢財賄賂閱卷官,閱卷官貪汙受賄便暗箱操作,助無才無德之人上榜,有失公正。”範有誠道。
褚瑞宏聞言蹙起眉頭,“範大人可有證據。”
“回皇上,經臣多日查探,已得到會試閱卷官行賄之證據。”
“證據在何處?”
“就在殿外等著。”
褚瑞宏提高聲音道:“傳上來!”
傳進來的是一名穿著素色袍子的書生,他進來後便跪了下來參拜,俯著身子不敢抬頭。範有誠道:“皇上,此人乃是上一屆參與科舉會試的舉人吳涇,在參加會試後,因未行賄而名落孫山。”
褚瑞宏看向跪在地上的書生,道:“可真有此事?”
書生跪在地上,俯著身子道:“回皇上,確有此事,草民參加會試後,自認為上榜有望。但閱卷官找上草民,說草民說要想上榜,光靠才學還不行,還得孝敬孝敬他老人家,草民家境貧寒,拿不出銀子孝敬,就只得名落孫山。”
“豈有此理,同你說這話的閱卷官是誰?”褚瑞宏厲聲問。
“是,是吏部侍郎,黃大人。”書生唯唯諾諾道。
褚瑞宏的目光落在玉階之下文武百官吏部侍郎黃寅和的身上,冷聲問:“黃大人,他說的可否屬實?”
吏部侍郎黃寅和立即出列跪下,身子簌簌發抖,“微臣一時糊塗,求皇上開恩……”
褚瑞宏目含凌厲,“你擾亂我朝制度,破壞科舉公正,還有臉讓朕開恩?”對著殿外的人朗聲道:“來人,除去黃寅和官袍,打入天牢!聽候朕的發落!”
黃寅和被官兵帶了下去,在文官之列的韓子簫額頭出了一層薄汗,此時,範有誠的目光落在韓子簫的身上,“韓大人與吳涇乃是同一批參加會試的,不知可否受到黃寅和的勒索?”
過去這麼久,他早已經忘了此事,當初韓雲殷為了讓他能入朝為官,確實是一路打點,花了不少銀子,但是他以為這是常事,沒想到竟然被範有誠挖了出來。韓子簫假裝鎮定,“多謝國舅爺關心,下官不曾受到什麼勒索。”
“韓大人能榜上有名,還不曾受到勒索,難道是一早就打點過了的?”
韓子簫心裡一緊。
褚慕卿此時道:“朝堂上說話講求憑據,範大人這麼問有失規矩了。”
範有誠望著褚慕卿賠笑,“王爺說的是,是下官唐突了。”
範有誠再拱手對褚瑞宏道:“皇上,據臣所知,黃寅和曾擔任兩屆科舉會試的閱卷官,期間貪汙行賄不少,即是說,朝堂上必定有官員是因行賄才得以金榜題名。臣想請問皇上,若是查出有朝廷命官當初行賄才得以入朝為官,該如何處置?”
褚瑞宏道:“未入仕途便已學會行賄,為官也至多是個貪官汙吏,再則擾亂科舉,便是不將我朝律法放在眼裡,若不重懲,難以服眾。”
“皇上英明。”範有誠朗聲道,入列的時候,目光掃過韓子簫,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下朝回府,韓子簫心不在焉地坐在馬車裡,想著朝堂上的事,範有誠擺明就是認準他當初會試是行了賄的。
閱卷官貪汙不過是常有的事,但閱卷官貪汙歸貪汙,卻不敢將無才無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