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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瑞宏大喜,“朕就曉得,你一定會答應。”
提步繼續往前走,便是一口清塘,塘中栽了荷花,此時正值初夏,綠葉間偶有幾朵淡粉色的花骨朵。
褚瑞宏指了指清塘對面,“子瀟,你可還記得,那邊是什麼地方?”
韓子簫看著對岸,雖然過去八年,但好歹自己也在那住過三個年頭,自然曉得,那是褚瑞宏還是皇子時的住處。
當年,韓子簫不過九歲,而褚瑞宏七歲。韓子簫被韓銘德從蘇州接來京城,入了皇宮做了大皇子褚瑞宏的伴讀。三年光陰,兩人同寢同居,朝夕相伴,親如兄弟。
韓子簫那時調皮,在御花園撞倒了一名當時懷有龍嗣的貴妃,好在那名貴妃身子骨好,龍胎保了下來,有驚無險。
韓子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皇帝一氣之下要將他逐出皇宮,當時不過八歲的褚瑞宏在皇帝面前求了許久的情,皇帝最終只罰韓子簫在暗房跪著面壁思過一天一夜,期間,褚瑞宏也陪著他一塊受罰。
兩人也算是同甘共苦過。
那件事韓子簫大抵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後來每每想起都覺著十分驚險,若是當初那名貴妃的龍胎流了,恐怕這世上早已沒有韓子簫。
既然是要接近攝政王,當然要想個法子拉攏拉攏距離。初夏的天氣正晴朗,韓子簫捧著一盒上好的武夷山大紅袍上了攝政王府。
“自入朝廷以來,下官蒙受王爺諸多照顧,無以為謝。這大紅袍產自武夷山陡壁之上,經八道工序製作而成,茶色上乘,茶香濃郁,當之無愧的‘茶中之王’,還請王爺笑納。”
褚慕卿端起旁側的茶盞抿了一口,道:“本王記得當初與你講授為官之道時便提過,人在官場,萬不可曲意逢迎,阿諛諂媚,不知這些話韓大人當初聽了可有記在心上。”
這話裡明諷暗刺韓子簫還是聽得出來的,看來以物討好這一招是用不成了。韓子簫乾笑一聲,“下官怎敢忘記王爺教誨,這茶葉乃是蘇州老爹捎過來的,茶是好茶,自己府上藏了一盒,夠喝上一年半載,還有一盒便打算轉贈他人,下官念在王爺於下官有教導之恩,便想著把茶拿來獻給王爺。”
褚慕卿漫不經心地聽他扯了一大堆出來,慢悠悠一句,“強詞奪理。”
顯然用這種計謀與攝政王套近乎就是拿磚頭砸自己的腳,韓子簫臉上笑得難看,“王爺火眼金睛,下官知錯。這一趟,就當下官沒來。”
正要把放在高几上的茶葉盒蓋上收走,褚慕卿道:“茶既然送來了,哪有再帶回去的道理。”
韓子簫弄不清這攝政王的心思,於是把茶又默默放了回去。
褚慕卿捧著茶盞,“為官最重要的是為朝廷辦事,事辦多了,辦妥了,自然就能得賞識。”
“王爺教訓的是。”
褚慕卿放下茶盞,“說起來,本王正有一事要交由你去辦。”
“王爺請說。”
“雲州上繳朝廷的賦稅連續三年銳減,雲州知府上書說是近年收成欠佳,但本王派人前去打聽,根本沒有收成欠佳這回事。”
韓子簫大抵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王爺是懷疑雲州知府中飽私囊?”
褚慕卿閒閒地看著韓子簫,“是不是中飽私囊,還得由你去查。”
韓子簫心裡叫苦,從京城去雲州,沒有一個月也要二十天的行程,來回一趟,這京城東湖湖畔的荷花都該謝了。
“怎麼,你不願意去?”
韓子簫回過神,“怎會,王爺交代的事情下官怎敢不從。”
“本王記得你祖籍蘇州,去雲州還需經過蘇州,辦理公務間隙還可順道回鄉探一探爹孃,這一趟,你也虧不得。”
韓子簫笑了笑,“王爺這一說可就提醒了下官,來京一年,確實該回去看看了。”
“探親事小,查案是大,到時可要捏住分寸。”
“下官明白。”韓子簫再問:“不知,王爺是要下官暗查還是明訪?”
“此事不過本王的猜測,自然不能明訪。”
也是,他韓子簫現在可是御史臺的,專門監察百官,若是明訪難免會暴露目的。一旦目的暴露,大貪官也能裝出個兩袖清風來。
韓子簫將要去雲州查案的事稟報了皇上,皇上怒髮衝冠,一掌拍向旁側的御案,“豈有此理,他竟然不問朕的意思私自將你派出去辦事,他這眼裡,可還有朕這個皇帝!”
韓子簫忙拱手,“皇上息怒。”
“你讓朕怎麼嚥下這口氣?”褚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