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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躺椅中直起了身子,兩手撐在椅背,一瞬不瞬地盯著宋詞,“你小子長膽子了,敢如此譏諷你公子,皮癢了罷,明日送你到刑房去。”
宋詞身子一震跳了起來,立時堆出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諂笑,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地:“宋三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不識抬舉,請原諒則個。”
“哼!”宋筠舟斜斜瞟了他一眼,從鼻腔擠出一聲,又將身子甩回到了躺椅上,悠然自得地疊起了雙腿,雙眼半眯不眯。
此時正是寒冬時期,梅惜山莊地處高山之上,寒氣更重,一股風過直將人面吹成了冰霜,摸上去都只覺刺骨的冷。這等時候,人人都巴不得躲進房屋裡,做個縮殼烏龜避冷,可偏偏這宋三公子反著來,大搖大擺地支著一張躺椅,睡在空曠的院前,美其名曰人少賞景舒服,實際上按宋詞的話說,那是皮癢了,欠抽!
宋詞咬牙切齒地瞪著還不饜足的公子,一時玩弄心起,湊到宋筠舟的耳邊,刻意壓低了聲道:“那公子,你可曾聽聞梅惜山莊驚魂的故事?”
“什麼故事?”宋筠舟燃起了興味。
“小的聽聞啊……”宋詞吊起了一個尾音,左右一顧,神秘兮兮地再將聲音壓低,“在梅惜山莊後山的樹叢間,有一間空無一人的破舊小屋,在夜半時常發出奇怪的聲音,”寒風恰時一過,他打了一個哆嗦,又繼續道,“幾日前,莊內有膽大的人去看,結果一回來,便發了狂,嘴裡還唸叨著什麼鏡子有惡鬼,那惡鬼手中抄著刀子,面目猙獰,逢人便砍……”
“成了,”宋筠舟揮手止住了宋詞接下來的話,打了一個寒噤,“沒新意,這等東西你也瞎編得出,那間小屋我去過,無人問津那兒連人都不見一個,惡鬼砍啥去!不說了,給我泡杯茶來暖暖身。”
宋詞的臉都凍成了冰,好半天才打碎臉上堅冰,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提著燒得滾燙的茶壺,給他倒了一杯:“公子請。”
“乖了……嗯?”宋筠舟嗅了嗅手裡的茶,疑惑問道,“這茶的味兒怎地不對?”
“啊,這茶是前幾日藥堂堂主歸來時,特意帶給公子您的,興許這茶在路上耗時過久,便變了味。”
“罷了罷了,不喝了。我不喜有味的茶。呶,本公子賞你的,算作你的辛苦費。”說著,宋筠舟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隨手丟了出去。恰時北風一吹,那東西便被吹飛了起來,宋詞廢了不少功夫,方將那東西抓著。
一看這手心裡的東西,宋詞便傻了眼了,這分明是一片綠葉子,普通至極。早知曉公子摳門,就不該對這東西抱有一些希望。
然而,宋三公子卻板著個臉,拿著把扇子義正言辭地道:“這可是寶貝!此葉命喚四季常青,常年翠綠,還是本公子上一次去春風樓偷來的,結果沒少挨一頓打。”
宋詞就翻了翻眼皮,誰人不知春風樓的秦雁樓是宋筠舟的情人,巴不得將自己的寶貝都送給這個摳門的傢伙,捱打?依他說,定是宋筠舟偷葉子時打破了什麼東西,被秦雁樓發現,逮去床上做了一夜。
就在這時,宋詞另一手上拿著的茶壺散出了熱氣,蒸到綠葉之上,不一會兒,綠葉上便隱約浮現了一些小字……
“公子,這葉子上有字!”宋詞一聲驚呼,跑過去將四季常青塞入了宋筠舟的手裡。
“嗯?”宋筠舟蹙著眉頭,將四季常青上的字翻來覆去地對著燭火看了又看,緩緩念道,“後、村、曾、會?”啐了一口將其丟回給了宋詞,“什麼狗屁東西,看不懂,你來瞧瞧。誒,且住……”宋筠舟將綠葉拿回,驚愕地瞪大了眼,只見方才還顯現的字,只一會兒的功夫便沒了影蹤,他立時將宋詞手中的茶壺奪過,在綠葉上蒸了又蒸,卻不見小字再現。
“去去去,”將綠葉同茶壺一股腦塞到了宋詞手裡,宋筠舟吩咐道,“字不見了,你去方才撿葉子的角落再試試。”
宋詞嘟囔著提起茶壺去了,乖乖地蹲在角落邊上,點著一盞在風中忽明忽暗的油燈,小心地蒸著綠葉。
這時,一陣疾風毫無徵兆地迅猛而來,猶如巨獸張開血盆大口,放聲吼嘯,逼面的風都帶著刺人的痛意。
呼呼——
北風怒號,聲如鬼哭狼嚎,彷彿有萬千地獄鬼魂從四面八方圍堵而至,一瞬間,周圍的宮燈盡皆熄滅,天地驟暗。宋詞打了一個哆嗦,陰暗的角落中,樹葉橫斜,枝椏交叉,慘淡的月光打下,將樹影拼湊出張張如鬼一般的臉龐。
便在此時,牆外忽然發出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聲音遲緩而沉重,好似什麼東西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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