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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地說,“盛兒,太苦了。”
秦盛當時挑挑眉,“看見你這麼些年生不如死,你覺得我還會喜歡上誰嗎?”
秦周抬頭深深地看了秦盛一眼,那一眼像是看透了數年光陰,徑直從秦盛的眼底看見了當初那個還不到他腰的孩子,他笑了,“誰知道呢?”
“嘿。”秦盛撇了撇嘴,“煩人。”
“年紀大了自然就囉嗦嘛。”秦周也撇撇嘴,只是頓了很久都沒說什麼,蹲下身子在床底下翻找了一陣,卻突然嘆了一口氣,“你過來。”
秦盛依言走去坐在秦周身邊,秦周拿出一把樣式樸素的刀,“你下山拿著這個。”
“……不是吧?師父你也太摳了,這把刀還沒有我現在的好呢,你不是要把我的這個收回去自己用吧?”
“說什麼呢。”秦周嫌棄地瞪了秦盛一眼,“拿上這個,把你的刀放家裡。”
“嗤。”秦盛不情不願地解下自己花裡胡哨的刀,“這可是姑娘送我的刀。”
“小子,又去勾搭門派裡的姑娘!”秦週一拳打上秦盛的腦袋,秦盛“哎呦”一聲,“師父,這是頭啊!”
☆、第四十九把刀
“頭又怎麼了?我看啊,也不過就是榆木罷了,敲敲又怎麼樣。”秦周哼了一聲,把刀遞給秦盛,秦盛要拿走的時候,他卻又呆愣住了。
四十歲的男人臉上都是滄桑,他看著遞給秦盛的刀,像是看破了千秋萬代,萬丈紅塵,秦盛扯了一下沒能把那把刀拿走,抬頭便見秦周的魂兒已經不知哪兒去,他又用力扯了扯,秦周才如夢初醒般乾咳了一聲,眼中的傷感盡褪,換上了怎麼也融不化的冷,“盛兒,你聽我說。”
“聽著呢。”
“這刀啊……”秦周看著秦盛把刀別上,突然勾起嘴角,起頭三個字說刀,再後面便又驢唇不對馬嘴地說了別的,“你下山,不可輕易動情,可要是動情了,便生死相隨,永不退縮。”
“嗬,師父你沒被傷夠啊?”秦盛揶揄地道,“都知道你是痴情種子,我佩服,可你別這麼要求我,看著你我都疼呢。”
秦周沒理秦盛的調侃,只是看著那把刀出神,“這是我秦家的尊嚴,秦家沒有會懷疑自己人的男兒。我也不怕你笑話,我是被傷怕了,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認識那人。”
秦周眯起眼睛,仰起頭,秦盛猜他是怕淚水從眼角滑落,“就算她(秦盛不知道秦周喜歡的是男的,在他耳中理所當然地把秦周說的人當成了女人)的眼睛裡充滿了勾心鬥角,心機利用,那人仍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人。”
“……您直說您色膽包天,結果讓人擺了一道得了。”
當時的秦盛不懂事,直接呲了秦週一句,秦周好脾氣,不跟他計較,罵一聲“臭小子”,仔仔細細地將自家徒弟從上打量到下,滿意地點點頭,“秦盛,你出師了。”
秦盛一直覺得自家師父不太靠譜,雖然是個頂嚴肅的人,卻總是犯些奇怪的錯誤,性格迷糊得很,鹽和糖都分不清,又倔,認死理,讓人弄不清這麼囫圇大的一塊榆木疙瘩到底是怎麼健康地存活到四十歲。所以直到下山,秦盛也不明白秦周那害了自己一生的一往情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他想自己的師父大概是缺心眼兒,摔了仍不知道疼,現在才知道,有些事,不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唉……他明明不是我親爹,”秦盛喃喃自語,“我怎麼就像了他呢?”半晌又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暗自道一句,“這沒啥,像他也好,早就把他當親爹。”
聞瑜睡夢中不忘不安地抓著秦盛的衣角,秦盛用自己的手把聞瑜的握住,他發現自己的手足足比聞瑜大了一圈,剛剛好能把那乾乾淨淨的手指包在手心,而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了,長長的手指彼此交錯,糾纏,秦盛突然發現,自己早就和聞瑜生生地扭在一起。
此時秦盛想起來這些那些事,他看著緊閉雙眼的聞瑜,突然明白了什麼叫“最漂亮的人”。
“就算他眼裡充滿了勾心鬥角,心機利用,”秦盛喃喃道,“他仍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人。”
他說完,低下頭,再抬頭時便是堅定的模樣,他嘲笑自己說:“唉,我也色膽包天了。”又看向聞瑜,“好了,我認了,既然已經喜歡上了你,別說你還什麼都沒做,即便你做了,恐怕我也甘之如飴了。
他近乎是無奈地想:算了,我認栽。
當聞瑜悠悠轉醒時,秦盛就睡在他的旁邊。
聞瑜眨眨眼,他發現自己枕著秦盛的手臂,整個人都被秦盛包了起來。周圍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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